我根据刚见他时样貌情况作了大体判断,他命门发乌,眼神涣散,预示着他近期有劫数难逃,轻者大病缠身,重者可能会一命呜呼。
一般来讲,看人观相,能断百分之五十,如果结合八字命理,大体能断八九不离十。但此人已然面露端倪,大凶之兆随时会光顾,如此,纹身反而凶险非常,尤其是对我们纹身师来说,简直是拿命在赌,可惜,因为我的慵懒,只得父亲皮毛本事,紧急关头也只有傻眼的份。
沉默良久,我想起孙道士来,孙道士家在何处,我不得而知,兴许这位大叔知道,不如一探究竟。
“那个,大叔,你可知道邻镇的孙道士家在何处么?”我拉高嗓门问。耳边的风呼呼呼可劲地响,说话得拉高嗓门。
“什么?孙道士?你是说你要找孙道士,哎吆,真是巧得很,孙道士就在我家隔壁,你小子算是今天运气好,顺风顺水的。”大叔不亏是个爽快人,如此没心没肺之人,何故要遭遇这份劫难?
不消二十分钟,大叔进了镇子,拐弯抹角穿了几道巷子,在一户破烂不堪的小院门前停下,说这就是孙道士的家了。他指了指隔壁那座洋气的小二楼说那就是他的家,还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坐坐。
我婉拒了他的邀请,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我叫住了他叔,慢走,你能否将你的八字告诉我,有用。”大叔摘了头盔,思索了有那么几秒,然后爽快地告诉了我。
我凭着父亲教我的零星记忆,掐指一算,大叔五行属金,正好他这七天之内,有所劫难,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我告诉他,七日之内,找个土洞暂避几日,七天之内不要轻易露面,最好连手机也关掉。
大叔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懵懂无知地看着我。我说是为了你好,照做无妨,望好自为之。
说着,我便转身进了孙道士的小院。还没等我走近家门口,破败不堪的那扇门吱哇一声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位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老头,他给我开了门,然后就转身又回去了。
一进门,屋里很大一股霉腐味扑鼻而来,我不由蹙起了眉头,屋里一应家什摆设都老旧不堪,如此道行高深的道人混到这般田地教人不由心寒。
孙道士两眼深陷但目光炯炯有神,如电如火,似有洞察一切的威力,他花白的头发高高挽起,插了一把油亮的簪子,手拿一把拂尘,一身青灰色的道袍着身,正襟危坐在一个蒲团上,看了我一眼,爱搭不理滴。
“孙道长,您好,我是崔瑛之子崔小二,受父亲委托,特来拜访您。”说着我给他行了跪拜礼。
“罢了罢了,起来吧,你父跟我是至交,以后不必多礼,我知道你此行来的目的何在,本道实话跟你讲,你的事我真的爱莫能助。”孙道士将我单手扶起,说了这么一句让我倍感失望的话。
“孙道长,我被婴灵追杀,已无路可逃,盼望大师能有解怨之法,让我早日脱离苦海,小二当竭尽所能,为你重塑金身。”我站起来再次恳求着。
“年轻人,实非本道不相救于你,实在是无能为力,没得解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