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来自偏房。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大剑师的遗蜕正在被炙烤。
大概是罡耀大宗师的肉身太过强横,所以只是烤熟而不是烧焦。
女子滚了滚喉咙,媚叫起来,“香,好香,我好饿,好饿!”
我丝毫不怀疑,就冲她目光猩红狂热的样儿,真被她找到了那烤肉,她必要一口一口吞掉。
我急忙拽住她。
女子在梦呓似的说话,“饼哥哥,饼哥哥……”
我脑袋胀痛,有气无力的问道,“又怎么啦?”
她娇喘着,开始疯狂拉扯衣物。
扯她的,也扯我的。
“饼哥哥,饼哥哥,好热好热好热……”
她拉扯得身上粉红雪白,一片一片。
我叹了一口气,忽然抱紧她,竭力尽智的往镜像仪里沉入。
下一刻。
我怔住了。
镜像仪竟然失灵了。
玩狗蛋啊,关键时刻你给我罢工?
我只好坐在寒玉床上幻想寒流,观想寒潭,观想寒玉床。
于是女子又在大叫,“好冷好冷……”
室内又在霜降雪来。
我又急忙紧紧抱住她,又在外面包裹了被褥。
像蚕。
作茧自缚。
缚住的是虫子,但其后可会有蝴蝶羽化么?
女子还是瑟瑟发抖,从喉咙里发出猫儿一般的婉转之声,“好冷,快快快,快快抱紧我!”
这一次温度竟然没有升起来。
我吃惊起来,想要扒开被褥探望。
虫子还没有化蝶。
它不能如愿破茧。
于是我嗅到了香。
被褥之外还有淡淡焦香弥漫。
被褥里面却芬芳馥郁。
我摸着胀痛迷茫的脑袋嗅了好久,才终于确定,又两种香。
一种淡淡女儿香。
一种被褥香。
被热气熏过的被褥,降温以后发出了馥郁撩人的香芬。
香得像药,和合酥。
冷那么像热。
昏昏沉沉,意识远离肉体。
在被褥作茧的二人世界里。
我狂热贪婪张开手。
我的胸怀与我的手之间,就有了广天阔地一样的温厚大世界。
很大很大很大。
像原野,一望无垠,可以穷极探索。
她就深深浅浅的塌陷陷在我的温厚世界里。
互相亲吻并互相渴望。
无论诱因为何,接近与速度,是美好感觉。
远离语言,远离理智。
好像有蛊生。
好像有种子落地,并且生根发芽。
好像有胎动。
她生,有一只蝴蝶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