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独角灵犀的兴趣比较浓厚,就颠颠的跟在了武清身边。
我西南望去,榕槐园空空如也,已经名不副实。
投石巷被淹,那个年轻的道士据说已经连夜离开。
而东南方向,酒巷幽深,已经被柳家人用特殊法器辟水,路上干爽得很。
我遥遥闻到酒香,催促不由得快步赶上,迫不及待要看一看今天他们出售的是什么酒。
然后我看到了少年白和子亦。
苏白手背的青虾纹身化形,他立于虾被,威风凛凛的挡在前方。
耶律子亦则脚踏一个青色小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小舟撑出柳阴来,他的身上有一股我看不透的气透出来。
仔细感应,又像是那小舟散发出来的。
我有点发愣,灵机一动,就用神识去感应镜像古鉴。
显影的青虾被烙印在了镜面。
还多了一个青钟。
我当即明白过来,耶律子亦足下的轻舟是一枚青钟所化。
我骇然发觉,那青钟影像比青虾强烈多了。
回想起那日东廊桥头的沸腾。
我不禁喃喃道:“难道竟然是钟鸣鼎食里面的青钟?”
苏白冲我叫嚣,“赵大饼,过来送死!”
那皮痒痒的欠揍模样,可恶至极,我很想电他一下。
结果我还回应呢。
武清欢快起来,当即拔刀:“这是要搞事情吧,打架的话,冲我来吧。”
苏白白了他一眼,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专程找赵大饼算账的,你要打架可以找别人,或者等我有空了。”
于是武清直奔耶律子亦,“那你了,取你的兵器!”
耶律子亦无视他,“你我要打,时间地点可以另约,因我也是找大饼算账的。”
我不禁错愕起来:“为什么?”
苏白大袖飘飘,蓦然伸长,像两团浮云向我笼罩过来,冷冷道:“因你自不量力,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你不该惦记的东西!”
我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
“好个浮云袖!”
烈良已经从背后摘下精弓,嗖嗖两箭射出,“看我的游子意!”
箭矢没入浮云之中。
浮云炸开。
苏白的衣袖化为齑粉落在水里。
他看清楚了烈良的模样,神色凝重起来,“你不是烈家家丁阿福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浮云袖被毁,他很心痛,这得再次去求山上那位脾气暴躁如雷的绣娘了啊。
他悻悻然道:“都说烈福代代单传,代代福,忠诚无比,可这烈家只剩只剩一根独苗了,还不伺候在小邒身边,竟然和梅园的缘客勾搭一起?”
烈良淡淡道,“我已经脱离了烈焰山了,烈焰山烈家和我毫无瓜葛了。”
耶律子亦不耐烦起来,“苏白,快快动手吧,这人是两姓家奴了,想来是无情无义之辈,甚至可能是勾搭外人,屠戮烈焰山的嫌疑犯!”
我是知道内幕的人了。
明明是苏博与烈邒勾结。
那苏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么就是那位蒙在鼓里,要么就是刻意为之,无理取闹,血口喷人。
我不免惴惴。
会不会是那位剑道大宗师,打算来杀我灭口?
但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飞剑客,要想杀我灭口,估摸着不难,驭剑飞来即可,何必派出虾兵蟹将?
而且,他们的话很奇怪,我不知道我惦记什么不该惦记的东西了。
异人少年老成,却笑了,“我就说吧,你被烈焰山那妖女又摸又捏的,这事多半要整出幺蛾子来,果然,还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