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他这个老祖宗一手扼杀了啊。
偌大剑庐山,供养他一个就够了。
他也曾温文儒雅,也曾因梦送钱财,也曾热血江湖。
也曾叨念着好人一生平安这样的朴素语言。
最喜最喜,路见不平一声吼。
到头来。
父不父,子不子。
他当初的遭遇,比现在的烈乄凄凉多了。
他的父亲蒙着面具,手执大刀狂追他九天十地!
便仿若传说中的三分归元。
他的父亲吞噬了他的两个兄弟又来吞噬他。
他与父亲打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
他的爱妻匆匆赶来,与他执手相看泪眼,却直接给他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这才知道她本就是他父亲豢养的女奴。
她甚至嫁给自己时,都已经珠胎暗结。
他这才知道什么叫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他奄奄一息,他们却当着他的面恣意苟合。
只为激发他垂死之体内部狂霸暴戾的凶性,然后将他炼制为那柄魔刀的魂灵。
若非那位感觉到了魔刀施虐,陡然出手,今天世间,焉能还有他苏博?
那对狗男女的孩子,曾经他的心肝宝贝,是多么的精雕玉琢,多么的骨骼惊奇啊。
一手将一手将那男人的宝座推倒于地。
一手将那女子的冠冕践踏于地。
一掌将他们的野种拍为血雾,再一脚碾为血泥。
那种直上天堂的快乐,那种主宰地狱的狂野富足。
至今记得。
时光荏苒。
剑士的心已经满目苍夷,但脸上还是当初的少年模样。
想到这里,年轻的剑道大宗师忍不住抬首望天,茫然喃喃道:“少年哦少年,你可还记得夺去了你两位兄弟性命那柄魔刀的名字?”
少女起身,有点莫名其妙剑道大宗师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
当她撤走目光,四个孩子又哇哇大哭起来,哭得一塌糊涂。
那三个形容相若的小女娃,一边哭,一边暗暗眼神交流,手脚并用,竟打算偷偷摸进炼器室外的木藤蓼之中,妄图逃走。
逃离给她们危机感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才多大的孩子啊?
烈邒看得瞠目结舌,急忙将四个孩子全部拖过来,送入暗室,定身在我的身边。
眼前的场面血腥而可怖。
大混战已经到了尾声。
那些烈家弟子,部属,在烈乄与雷浅孜的默契下,统统已经暴尸炼器室。
神秘的阿良自从一箭洞穿了烈乄的肩膀,就来到了我身边静默观战。
这家伙可能是修炼的时候,站军姿扎马打桩的动作做多了,我是想动而一动不能动,他却是可以动而一动不动。
不是定身更似定身。
一见烈邒进来,他躬身道:“小姐,就剩烈乄,福禄寿与那雷浅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