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沉下来。
墙壁上的巨多棋盘棋局还在徐徐运转。
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地方哪个旮旯的悲欢离合,正在棋盘上不断演绎。
老人一脸期望的看着我,“心动么,教你如何?”
我沉吟了好一会,才道:“再看看吧,我目前也是个努力赶路的孩子,还急着回到姑苏城去呢,暂时还停不下来。”
梅伯没再坚持,起身点了蜡烛。
烛光淡淡,映照得棋盘如画。
画面太幻灭,不断变化,精彩纷呈。
这一刻的玄棋室,银烛和光冷画屏。
泉虞已经闭上了嘴巴,对着篮子里的螺旋状钻子。
继续枯坐。
对这个世界的动与静,黑与白,光与暗,她不闻不问。
因为摒弃了动静黑白光暗。
由此她胸中酝酿了一股清流。
清流如正气,杂然赋流形。
篮子里的钻子,螺旋纹,有点弯,有点扭,有点拗,有点曲。
她知道,那也是生命的一种形态。
此后好多年,自己都要以这样有点弯,扭,拗,曲的古怪姿态。
埋葬于地,托体同山阿。
梅伯放下手中拨子,转移了话题,“来,孩子,给梅伯说一说,在井底密道看到了什么。”
我顿时头大如斗。
好羞耻啊。
我能说我期间一直浑浑噩噩么?
我能说,我就只看到了鸦翎透出来的冷的火,大刀弥漫的热的火,然后被异人那小鬼一泡尿给浇了个透心凉,然后惊坐起来么?
“看来有些东西你还没掌握。”
梅伯反手摘下名为九幽台那副棋局,仔细端详着,轻声道:“赵饼兄弟,这样吧,去书房给我找两本书来。”
我站了起来,“什么书?”
梅伯道:“那本异兽志异录,和一本a3纸大的无字大书。”
我离开玄棋室,钻进了那个玄机阁。
《异兽志异录》我当初琢磨了很久,自然一摸就取了下来。
至于什么无字大书,我找了半天,影儿都没看见。
我不由得有点抓狂。
虽说玄机阁书籍繁多,但一本a3纸大小的无字大书,怎么都算是另类,特征明显,可以一目了然了吧?
结果我差点将偌大玄机阁翻了两遍,都没找到。
但没理由梅伯骗我吧?
还是说外借了?
一本无字大书我都找不到,得多丢人?
我咽不下这口气,撸起袖子加油干,打算再将玄机阁底朝天的翻一翻!
忽然就听到梅伯隐晦的声音传来,“皮这么一下,你就很开心了么?是在怪我提示他关于你的特征么?你非要他自己找到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
又听梅伯轻声道,“装什么矜持啊,你就赶紧对我梅伯感激滴零吧,刚我确认过了,这小子完全没觉醒!懂这意味着什么了吧?还将自己藏着掖着,保管你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回头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都于事无补!”
忽然桌子上出现了一本书,厚厚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