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这样枯坐到牛年马月海枯石烂？

所幸她脂玉一样的手腕上有一只瑞士金表。

我无话找话，“额，那个，问一下，几点了？”

手握玉雕的妹子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几点？二十三点了吧？”

一杯茶以后相对无言，静默尬坐。

这是幺蛾子的雅食服务啊，我一头黑线，又问，“整点么？”

心不在焉的妹子羞涩了，“别介，太……太早了一点吧，才晚十一点呢，隔壁的小浪蹄子们都还没睡。”

这是……听成整么了么？

我有点外焦里嫩，“我说的是二十三点整么？”

“我知道啊。”

妹子羞涩抬眸瞅我一眼，又垂了眼睑，“雅庄不夜天，二十三点不好整吧，再忍忍，到了零点再整好不好？”

特么的，你这话是认真的么？

零点就可以整了？

就一杯绿茶，蜜汁雄炫，这难以攻克的碉堡就溃败如山倒了？

看着妹子心不在焉的倥偬状态，我不大自信，半晌又找话题，“这雅食坊是租下的还是你买下的？”

妹子笑道：“买的呀，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安身之地了么？”

她轻声道：“饼哥一看就是风雅之人，大可以要在这云崖之上也安一个自由之家。”

这个也中吧，但天空之城才多大的地儿啊，九百平方米一层，上上下下十八层，价格昂贵到不可思议吧？

于是我问，“那么，你且给我说道说道，这里房市如何啊？我初来乍到，压根不了解。”

这时候她手腕上的金表已经指向零点。

“公子是说房事吗？”

我点头，“嗯，房市。”

妹子一愣低下头去，扭捏了好一会，才咬着嘴唇轻声道，“公子一看就是经验丰富之人，房事花样很多吗，只要姿态不是太过分，我尽量配合就是了。”

有意还是无意，妹子错把房市作房事。

但再明白不过了。

我心狂喜。

却原来，她说的是上去做做，而不是坐坐。

能上的有塌，还有她。

事情的发生，如同流彗的疾坠，如同光照，如同风。

暂幻而畅快。

她一袭米色长裙散落在地。

她的高髻堆云经已披散。

由是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了，正如我看不清那一尊玉雕。

缓缓地，她打开自己。

幽夜昙花一样，一点一点铺展成山城轻浮之夜的妩媚。

有幽香暗袭。时间无声流转，世界无声黑白。

春三月。这一日是惊蛰。

因而有云有风有雨亦有雷。

蓦然间就风横雨狂，惊雷骤起。

但风雨云雷不过是外界的事情。

女子的碧玉脸，在我身下盛开如幽兰。

然后她解开我。

温柔，笨拙，因而缓慢，但无疑坚定不移。

冰清玉洁。

触着她就像触着之前她手中那尊冰冷玉雕的性。

原没想过她居然是体寒之人。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发散，再发散，就成了今夜云雨里最最庞大的热情，涨热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