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去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我一厢情愿的想着,事情可以至此为止,算是得着一个难得的圆满了吧?
这样我是不是也厚颜无耻的做了一次“如意师太”了呢?
她不需要直面我,便已经踏踏实实着陆,以后可以不用再悬在空气里,而是切切实实的贴着地面做人了。
自此她不再夜宿微雨。
也不再来魅舞培训班。
大概误打误撞,却在鲁任戊的假象里窥视了鸭儿门的部分真相,她绝不容忍自己再被我这样的登徒子占便宜了吧?
她回归了正常生活。
但她的人却变得有点不正常。
我终于又敢通过微雨十七的密道进入办公室办公。
偶尔可以看到,她无精打采的从单向可视的玻璃之外走过,再走过……
时常她看到董事室灯火闪烁,还是会下意识的驻脚凝睇,脸上还是会有一霎那的恍惚。
那么美丽,又那么落拓。
像在憧憬,又像缅怀。
像失心人。
她的爱已幻灭。
此情再不可待,昨日徒枉然,今日犹惘然。
伊人踌躇良久,终于蹒跚离去。
我所谓的对她好,就是好到了让她成为行尸走肉的地步了!
我收回目光,从办公室的冰柜里取出并打开一瓶八二伏特加,打开,然后仰起头来。
仰起头来,我将满满的一瓶伏特加一饮而尽。
一饮而尽,灼灼的烈酒火一样在我体内燃烧,我才感觉称心如意了一点。
合上笔记本电脑,腋下夹着笔记本电脑,我跌跌撞撞离开办公室。
这样我想我未来的脚步就能稳健一些。
自此这间办公室以及它给我带来的凄婉故事,将成为我生命中的隐秘绝密。
三日后,宴知归接管了这里。
即便不知道内鬼为谁,无疑双儿自己挑选的人,却是实打实的信得过。
我愧疚难当,自然不愿意再进这满目疮痍的凄苦之地,于是将甩手的境界提升到了极致——
名下的产业,我连名字都不挂。
这天红玉给我带来匪夷所思的消息。
沉寂了好多天的黾水泽漩涡,又再次沸腾起来,再度扩大,又吞并了周围外延里余的范围。
所以东都的天干地支,包括青云之上临时调过来的天干地支,现在都于黾水泽风云汇聚。
我问红玉,“他们探出究竟了么?”
红玉摇头。
我又问,“有办法么?去看热闹的办法?”
红玉还是摇头。
我立刻变得兴趣缺缺,“对东区有影响不?”
红玉笑道:“还是没有。”
我就纳了闷了,一耸肩,“那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红玉道,“就是知会你嘛,现在和你没关系,以后说不定就牵涉其中了,把握动态总是好的。”
我莫可奈何,“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