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瞅着眼熟啊?”
我看得狐疑丛生,急忙扯了红玉,“快找找看,云渐的头颅哪去了?”
像我知道的帝国刺客列传。
吞炭为哑的故事。
里面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
所以豫让为了报智伯知遇之恩,为刺杀赵襄子,自毁形容,是以漆身为癞,吞炭为哑,且妆风魔,行乞于市则个。
“不用找了,武清最怨云家盗了武家刀法,云家家主头颅已经被他混了黏土,烧成了饮器!”
红玉摇了摇头,让我别找了。
我忧心忡忡的看着武清。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我还真担心他以后效法那赵襄子,整天将个怨敌头颅吊在腰间当酒壶。
但结果还好,他只是做了个夜壶,灌了满满一罐子尿素味液体,然后埋在缚龙柱草庐之外了。
武家两万八千怨灵迄今还在岐山梅林彷徨不去呢,据说那里成为了比北轩辕的鬼城还可怖的恶地,夜夜有万鬼幽泣,无人敢接近。
一泡尿装头罐。
你死也不让你安宁!
这就是血仇,不死不休的怨!
我也不好去劝说什么,只默默祈愿,但愿朗朗乾坤之下,少一点不平事,少几分怨气。
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
花了三天三夜,做完这件事,武清神色这才舒坦了很多。
我试探性问他:“小清,你姑姑那事?”
武清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挚的道:“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
他遥望草庐边五莲湖的山水色,“其实我懂。她确实不应该杀云家与慕容家的人了,这些都是留给我的磨刀石,是砥砺我奋进的动力!”
他轻声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了,姑姑是一心求死。我不答应她,是因为我知道我一旦答应,她就会死了。她是武家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她活着。”
“可是她知道,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成大器,否则我一辈子活在她大宗师的光环之下。”
你唤不醒装睡的人,你也救不活一心求死的人!
他默默垂泪,“既然她一心不愿醒来,让她早早解脱比当前这样不死不活好多了。”
这一天之前,武家孤苦伶仃就一个人丁。
武清不过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家族族长。
这一天之后,武家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丁。
武清还是形只影单的光棍司令。
得到了侄儿的应允,武璎回光返照似的坐了起来。
伸出手来,这位看上去比侄儿还年轻的无心姑姑捧着了侄儿一双手,轻吻了下去,“天意与你同在。”
顿了顿,她凝重告诫,“警惕魁牙,他是你此生强敌!”
弹指一挥间,又躺了下去。
因为她的长辈式的吻,武清双手手心同时多了一抹淡淡的朱丹红。
武璎身上再无生命气息波动。
这一天,武家才入一个人丁又失一个人丁。
武清将自己这个少时离家老大难归的姑姑葬在了丘陵半山的碧玉池旁边。
正儿八经,他磕了几个响头。
他手扶苗刀站起,并且低低的道,“谢谢姑姑的馈赠,侄儿一旦消化完手心的大天意真谛,必将屠尽当年有负武家的所有虎狼之辈!”
自此他平步青云,成为刀之天意化身,修为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