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浃闭着眼,依然一副掌控全局的口气,说道:林易,我承认你很强,但能制服你的大有人在!
给你稳住了伤势,输入些灵气,说话的底气都变大了?林易揶揄道:你们暗中做些不耻的勾当,说的跟替天行道一样。能制服我的人大有人在,怎么都不出来啊?
洺浃道:你很快就会见到,到时候不要像乌龟一样缩着不敢露头!
求之不得。林易淡然说道。
他没工夫跟洺浃费口舌,问道:江雪是谁?
洺浃回道姬乙不就是江雪吗?
林易冷哼,她只是被你人推到前面掩人耳目,她不过是提线木偶。说,江雪是谁!
洺浃冷叹道:连江雪都知道,看来你们的人真是无孔不入。
这已经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林易提醒道。
洺浃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易,说道:是我,你信吗?
林易也似笑非笑的回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你当江雪了。是不是你的人把李权从赌场里救出来的?
洺浃冷漠的闭上眼,转过头去。
林易心里一火,对阿柒道:把虎头叫过来。
林爷,阿柒赶紧说道:让我来吧。
林易点点头,说道:好。然后走了出去。
林易走出去后,阿柒的身影突然一晃,一刹那跟消失之后又重现了一样。
刚才还穿着青绿色的短袖和宽松牛仔裤,显得很清新。
一瞬间的切换,一身夜行衣,面罩之下只露出眼睛,无形间杀意流露。
洺浃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息,突然睁开眼,看着床边站着的黑衣人。
你是暗影猎杀队的她被震惊到了,声音有些颤抖。
她没想到,暗影猎杀队的冷血猎杀者竟然是个有些腼腆不喜欢多说话的女孩。
更没想到,暗影猎杀队的人时刻都在她身边。
而且,这换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更戏法换脸一样。
面罩下流出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
没错,我是暗影猎杀队暗之队的猎杀长。我知道,即便用了酷刑你都不会说。我们都是刺客,更了解彼此。我会给你尊严,希望你保留刺客的尊严。
洺浃沉默了下,说道会说的。
阿柒道:你说不说,其实已经不重要。林爷是个执着的人,他只是印证自己的判断而已。
把李权从赌场里救出来的人,是你派的。
新垣姬乙父亲张厅的那场意外车祸,是你派人做的。
你利用李权控制新垣姬乙,再借李权出面,也是你设下的局。看似你跟整件事无关,其实整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李权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他要知道,他早死了。
新垣姬乙只是推动注射器的手而已,她也不可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我也可以断定,你背后的人不可能派出第二个人来云城。
洺浃开口道:你很自信?
阿柒道:纵横杀戮万里,杀手的直觉。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即便我不杀你,他们也不可能留你。死在我眼前的弃子已经很多了。
洺浃看着阿柒,这个神秘的黑衣人,问道:你刚才瞬间换衣服,是戏法吗?
阿柒回道:秘术,暗影猎杀队的劫知道吧?他教我的。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我最想知道的,临死前我教你这个秘法。
洺浃点头,笑道:好。
你是不是江雪?
我是江雪。
那针剂注射到体内,会怎样?
一个月内,不注射解毒血清,免疫系统会崩坏,神经系统瘫痪,成为一个活死人,最后只能死去。无药可治。
这药剂来自东瀛。阿柒道。
她说着,去拿床头整齐叠放的白色床单。
洺浃心里叹息道:她真是无所不知。
又不免好奇问道:你不问我把消息发给了谁?
阿柒双手拉着床单一边,朝前一抖手。
白色的床单展开,而后像一片很大的雪片,缓缓把洺浃覆盖,只露出脖子和头。
阿柒摇摇头说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问了也没用。
洺浃从阿柒的话里,听出了她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凉。
最后死,都不知道为谁而死。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洺浃问道。
阿柒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家人要照顾?
洺浃苦涩一笑,摇摇头,只身一人,无所依恋。
阿柒道:那我教你变身的秘法。
她俯下身,在洺浃耳边低声说了会。
洺浃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真有趣。
永别了,一路走好。
阿柒把床单覆盖在她的脸上,手在床单下一划,转身离去。
血很快浸透了白色床单,滴答滴答落在白色瓷砖上,汇聚成一片,像是绽放的一朵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