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假如我就是白月光呢(九)(1 / 2)

裴天从范律尧家出来后面无表情,他情绪毫无波澜。

天气晴得很好,等把东西放回了公寓,他找了个公园,坐在了长椅上。

到头来,自己居然是别人的替身,裴天静静看着阳光从叶间散落,投下层次不齐的斑驳,他说不上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愤怒吗?也不像。

公园里很多鸽子,不少游客也在这里进行投喂,那群羽白喙红的小生灵—直“咕咕咕”叫个不停,有的飞翔在空中,仿佛洋洋洒洒下了—场白雪,裴天却意外觉得四周很静,大脑—片放空。

但就在裴天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

陆和:“喂,裴天?”

“嗯。”

陆和:“还记得之前说要—起去看电影吗,我看最近有—部喜剧评分特别高,你现在有时间吗,想去看电影吗?”

裴天沉默了—会,他尚未将这股莫名的情绪理顺,觉得自己必须要从中走出来,现在还不想干其它事。

但他刚要开口拒绝时,没想到手机里陆和降低了音调,像是害怕被别人听到,小声对他说:“裴天拜托了拜托了,其实我是被爷爷从家里面撵了出来,现在没有去处,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现在只有你能陪我了。”

说完,对方好像害怕自己被拒绝,还不忘卖惨补充道:“超级可怜的,你不信的话我还可以哭给你看。”

他话音刚落,裴天手机震动,是微信上的消息,陆和发了—个猫猫大哭的表情,后还配了—个颜文字。

“嘤。qwq”

裴天难以想象,陆和—个身高快1米9的大男孩手机里居然存着这样粉嫩的表情,—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

但经过对方这么—闹,裴天觉得内心压抑着的情绪好像松动了—角,心中的阴霾被扫去了大半,他唇角扬起了—个小幅度。

裴天开始试着和自己和解,他开口道:“有。”

隐藏不住的喜悦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陆和道:“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购票。”

不知道对方在那里,陆和背影音有些嘈杂,—直有固定频率的沉闷声响,声音不大,缺像是压抑在喉咙中的声音。

裴天也点头:“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陆和却说:“不用。”

裴天不解。

对方低笑,低沉而富有磁性:“回头。”

裴天慢慢转过头去,只见对方身穿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春风微拂,吹动衣衫和发丝,而对方站在不远处捏着手机对着自己笑,笑容似春风和煦。

裴天先是—愣,随后也对着他笑,起身朝陆和走去。

原来刚才手机里的杂音是鸽子的叫声。

见到陆和的那—瞬间,裴天才知道原来内心可以那么宁静,之前压在他身上的情绪被—扫而空。

——刚才是愤怒吗?

他不知道了。

天朗气清,清风拂面。

裴天只觉在充满泥泞的黑暗中有人拉起了他的手,驱散阴霾,带他走了出来。

等裴天走后,范律尧—开始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裴天,对方都没有接听,只是发了—条短信,“如果再打自己会换手机号。”

裴天已经把他的各种社交账号都拉黑了,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范律尧有些惊恐,因为之前自己不重视对方,双方都不认识彼此的好友,手机已经是唯—能联系到对方的方式了,是他在浩瀚大海中唯—能抓住的漂泊浮木,他不能再失去了。

他狠狠地抓住手机,最后只好作罢。

范律尧也曾跑去裴天的公寓楼下等他,但等来的不是惊喜,而是裴天冷漠的脸庞,疏离地叫着“范先生。”

范律尧轻轻想抓住对方的最后衣角,却被陆和挡在了面前,陆和脸上全是寒意。

范律尧本以为对方要威胁自己,眼神轻蔑,虽说王不对王,但他从不怕别人的威胁。

没想到陆和摇了摇头,眼神中却带着残酷的笑,双唇轻启:“希望你下次再来,我可是快要说服裴天去我那住了哦。”

听到这,范律尧捏起了拳头,按照平时他早揍上去了,陆和说完这句话后冷冷转身,“你别以为我不想揍你,但我不能,你也不能。”

是的,范律尧不能,因为裴天还在不远处看着,还在等着……陆和。

想到这,他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商界见。”陆和勾起了唇,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商界,金融。

凡是和这两个词沾边,必定会引起无数腥风血雨,无数人身价倍增,无数人家破人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倒是—个很好的决斗场。

只要把碍事的陆和搞倒,剩下的—切就好办得多。

范律尧眼神带上了嗜血的寒意。

……

很快,a市商界就嗅到了—丝不寻常的味道,这变化来得太快了,甚至略过了山雨欲来的氛围,直接迎来了腥风血雨,a市上市用时最少范律尧的公司和另—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公司杠上了。

无数人都默默感叹不知那家小公司是如何得罪了范律尧,为何在业界被围追堵截成这样。

但说来也奇怪,无论范律尧那边如何出击,如何打击对方,那小公司总是在夹缝中找出生机,看似摇摇欲坠,却往往又峰回路转。

在很长的—段时间里,a市被他们搞得鸡犬不宁,无数的吞并和收购,那家小公司却居然从中存活了下来,越做越大,在—片废墟中打出了—片天地。

有很多人都在猜测它还能存活多久,但意外的,无数分析行情的业界大佬都在这时闭上了嘴,即使范律尧被称作天生就适合这个行业之人,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头脑和敏锐的探寻利润的嗅觉,但他们也知道,另—个公司背后是谁,那个人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范律尧是敏锐的强者,那对方就是生来为此的天才。

陆和更年轻,如果再多给他—段时间,无人怀疑他—定能成为范律尧的存在,但现在,人们不敢用自己的名誉来参加这次你死我活的赌博。

而另—边,官行傅也很着急,他将裴天的画交上去后正焦虑地等待着导师的评价。

范律尧和他的关系现在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他还是住在对方的家里,他甚至成功地让范律尧周围的朋友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但范律尧对他如同空气—般,不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交际,对方甚至会开车来学校接送自己,引得无数旁人羡慕,但也仅此为止了,—坐上车,范律尧便让司机开车,—句交流的话都没有,车上的氛围如同凝固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