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的生命，他所有的美好，都属于这个国家，属于这个人民。

这次，他想要自私一点，从今以后，他只属于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小家。

他脸上所有纠结痛苦的表情，落在三个人眼中每个人的心思各有不同。

李慕是从来不会难为别人的，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自己身边的兄弟，可能他这一生已经很难做到拥有一个家庭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的地步，又何必非要拖着别人下水呢，难道看着别人痛苦他就会开心吗那不是他。

首长和老首长是很纠结，他们也知道，关于这件事情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手上，容湛衿已经退伍了，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身份和立场去强求他做些什么。

就算今天他不同意他们提出的意见和决定，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反驳。

容湛衿明明不想要答应他们，可是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长久的服从上级的命令，已经在他骨子里刻下了一道难以忘记的深刻的烙印，想要拒绝，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甚至这是一个背叛骨子里就天生与生俱来的责任与担当。

他怎么说的出口他看着李慕，可是李慕却没有看他。

“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跟你碰个面，让你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没事情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避重就轻，这是容湛衿在李慕的话语中，听到的最真实的情绪反应，虽然他已经遮掩的很好了，但是，容湛衿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明白李慕的那些小心思，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避重就轻，他要骗自己什么，他要隐瞒自己什么，难道这次的事情还是跟他有关……

他的脑海中浮现上一次，李慕濒死时候，那浑身血淋淋毫无生机的模样，那个时候，他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晚，恨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次的事情这么危险却没有坚持要跟李慕一起去。

李慕下葬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久久都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他酗酒，他浪荡，他夜不归宿，他流落在街头，他会抱着酒瓶子含着李慕的名字，然后落下属于男人的眼泪，如果不是秦冉告诉他，他怀孕了，恐怕他到现在还沉浸在阴霾中无法走出来。

他记得，他曾经无数次的喃喃自语说，如果李慕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再一次放任李慕独自面对危险，难道他要食言吗？

可是，他也记得，在他跟秦冉登记的那一天，他跟秦冉说过，一生只做他一个人的守护者，守护他和孩子，守护这个属于他们的家，不会再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难道他要对一个女人食言么？他突然觉得好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方面是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一方面是跟自己携手白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