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后悔，他失去了他们，却拯救了更多人。

李慕的心中，也是有疙瘩的，宽慰的话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的情感也受到了冲击，虽然，他老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可是当这一切真的被揭露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情感的失望。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想透了一切，李慕真觉得寒冷，怕是从他一回国，这群人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了吧。

怪不得，那个时候二顺子他们说，眼镜神出鬼没的，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原来的基地，如果不是他意外出现，找上二顺子，他也不会后来有机会，跟自己接触，到自己身边来。

“你被绑架的事情……”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慕其实是抱着一点私心的，可是，眼镜的表情，彻底打碎了他的希望。

“原来，也是算计！”现在想想，他那样的手段那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接受陌生人的邀请，怎么会被绑架了而没有任何自救的手段，可笑那个时候，他只认为眼镜是个技术工，身手不行，现在想想，多可笑。

“其他的事情呢？”

眼镜的头垂的原来越低，李慕恼火的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脸颊，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说！”这声音充满了压抑和失望。

眼镜的眼眶，刹那间红了，可是，他真的不能说……

“难怪，你能搞到那么多设备，难怪，你总是在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表情复杂。”

“你知道？”眼镜瞪大眼睛，这样一双带着薄雾的双眸，充满了惊讶的看着李慕，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李慕不知道么？怎么会不知道，当所有人都追问他打电话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只有他缄默的一句话不说，甚至一闪而过的眼神还带着纠结，一次他可以忽略，可是那样的表情，却出现在每次他接完那边的电话的时候。

他也曾想过眼镜是不是抱着别的目的，到自己身边来的，可是，他掩饰的太好了，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对于他的吩咐，贯彻的非常彻底完美，那个时候，李慕觉得是自己敏感，出生入死多了连自己的兄弟都怀疑，他觉得羞耻。

可是，现实赤裸裸的给了他一巴掌，他不能再往下想了，因为他怕他这么久经历的事情，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李慕松开手，轻轻地，像是怕弄疼了眼镜，只有眼镜知道，李慕着是彻底对自己失望了。

“你没错。”李慕自言自语的说道，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麻痹自己，“你没错……”这低沉的话语，透着浓浓的无力。

从眼镜的角度看，他没做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命令，为了还天下一片清明，他都懂，可是从自己的角度看，他却被最亲近的人欺骗了，甚至，一开始他对自己的亲近都是带着目的的，他，无法原谅……

“走吧。”这是李慕唯一能说的话了，他脚步还是那样坚定，每一步都走的踏实，可是，身影缺显得那么寥落，眼镜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跌落，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无数句对不起，这一生，如果可能，他愿意以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