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内那些妇人随着白玉堂与她的“对视”,目光中的兴奋与探寻越发明显,要不是场合不对,估计她们能当场编出个狗血离奇的大戏来。
安如意觉得这儿的空气太过压抑,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于是她低声同面无表情的周寒沉道:“王爷,我感觉不太舒服,想去外边转一转。”
周寒沉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安如意便自发地当他默许。
“妾身告退。”
走到殿外,没有了那些看好戏的打探目光,安如意周身都自在了。
“王妃,您哪不舒服,要替您传太医么?”阿兰问道。
安如意摇头,“不用,我们去后边花园走走。”
皇宫的御花园比王府的要气派,安如意虽也参观过故宫,但真实地见着古人的辛勤栽培成果,还是另有一番感觉。
花团锦簇,微风吹来带着余香,颇是惬意。
与阿兰随意转着,很快走到了座假山边,见上边好似有亭阁可休顿,安如意准备上去,却见底下聚积了一群宫女在八卦。
本没想搭理,可她们讨论的话题似乎有“寒王”字眼,安如意便停下了脚步。
“方才寒王真的拒绝了相爷几位大人的敬酒?”
“可不是么!我亲眼所见,那几位大人一直举着杯,寒王眼皮都没抬一下,令他们不敢喝也不敢放。”
“就连后来皇上发了话,寒王也以自己腿伤未愈不能沾酒为理拒绝了,那几位大人脸色都不好看了呢。”
“寒王跟相爷有过节么,为什么连敬酒都不喝?”
“不知道,寒王殿下素来冷冷冰冰的,谁都不放眼里,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不想搭理吧。”
相爷,当朝丞相,不就是刚才为首鄙夷她的妇人的丈夫?
莫非,周寒沉是因为她才拒绝丞相几人的敬酒?
想到救他两次都没换来半点关系改善,安如意又摇摇头,对这种冷血之人,还是不自做多情的好。
“这寒王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相爷的身份虽比不得他尊贵,那也是一品朝廷命官。”
有个声音略尖的宫女哼了一声:“仗着自己有战功在身目中无人!其实战功再多又怎样,不管是先皇还是皇上,都不会重视他!”
“姐姐,这是为何呀?”另一婢女问。
“寒王母妃只是一个普通异族的婢女,因长得有几分姿色被先皇看上带了回来!听以前伺候的宫人说,她人在大周心还在族人呢,有次给族人通风报信被抓了个正着!”
婢女越发不屑,“得亏先皇没有怪罪,不然寒王早被贬成庶人或被赶出宫了,地位还不一定比得过咱们呢!”
“嘻嘻嘻嘻!”
大约是画面太美,一听这话,婢女们居然都哄笑了起来。
“呵!”安如意也笑了一声,“他就是贬成了庶人也不是你们这群贱婢可比的。”
突然冒出的声音令几个宫女都吓了一跳,她们战战转身。
看到她命妇的装扮,她们脸上露出了惊恐,脚一软就想跪下,那个声音略尖的婢女却是认出了她。
还能镇定又带那么点敷衍地行礼:“给寒王妃请安。”
其它宫女一听,跟着请安之余,脸上的惧怕之意竟是缓了不少。
可见皇上对自己这位皇弟真不怎样,否则宫女怎敢背后随意议论,连带对她这个王妃都不屑。
安如意冷声:“大胆婢女,胆敢私下妄议王爷,阿兰,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