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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似有若无。
混乱浑浊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莫浅秋没再说话,她静静地等待着。
“为什么要逃走?”
许久之后,男人暗哑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夜的错觉,男人的暗哑中竟似挟带了一丝伤痛。
伤痛?这样的东西那个男人真的会有么?
莫浅秋无声地嗤笑,是噩梦的缘故吧,大脑陷入幻觉。
“腻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男人没有出声,她就也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这样的静谧竟神奇地让她那颗因为噩梦而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是她的药,五年来唯一的良药。
……
“是你违约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迫人的控诉。
是啊,在他与她的关系里,是她先违约了,不管那约定如何地不公平,违约了就是违约了。
他可以关押她一世,而她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他说“gaover”。
契约关系一旦形成就再难单方面解除,所以哪怕她逃了,她也依旧被关着,关进了那个叫作程厉扬的牢笼之内,从没有走出来过。
一抹凄丽惨笑在暗夜中晕开。
夜,更黑了。
所以她才不得不回来,找到那个出口,再困下去的话,她会死。
“程总是想要向我收违约金么?”
六年前她不懂如何谈判,才把自己如此贱卖,六年后她要重新构建一份契约,如果履行契约是她唯一的生路的话。
女人的终点从来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