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避难(2 / 2)

“我没事。”他推开祝黎,“其实就是些精神上的小病,用不着住院,在家躺几天就好了。”

祝黎神色怔愣几分,手缩回去。

郁知然知道祝黎还在因为没事先知道他幽闭恐惧症的事情自责,拉住祝黎的手。

“你别这么多愁善感,”郁知然说,“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就是了,不过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祝黎攥紧他的手,眼神坚定。

郁知然目光投向浑然与雪色融为一体的远方,眸光轻斜洗耳恭听的男人,避重就轻地讲完了故事。

“……后来上初中,认识了一位很好的前辈,与他见面次数不多,但他一直潜心引领我,让我重拾自信,找回生的勇气。”提到记忆中的那个人,郁知然的语气都不自主地轻软些,“托前辈的福我不怕黑了,不过不喜欢密室。”

郁知然说话的时候,祝黎看起来情绪低落,说完时,祝黎反握住他的手,然后抱了抱他。

“……都过去了。”

郁知然大方接受这个安慰拥抱,问:“你不讲讲自己的?”这可是祝黎的可推进主线呢。

祝黎启唇欲言,忽然一片雪落在他的鼻尖,很快融化了,冰冰凉凉的触感后留下半抹温存。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祝黎加紧臂膀的力度,附在郁知然耳边,“雪下大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郁知然没再追问什么。

回房间后,郁知然翻看手机,有陈醒的未接来电。

他抬头看向祝黎:“应该是阿醒问我的身体状况,你快回公司吧,不要担心,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祝黎点头,“然然再见。”

可谁料,在出郁知然房间的瞬间,那副乖巧的模样瞬间切换成工作模式,狭长的眸光冷冽。

“金辰,是我……嗯,马上回公司。你帮我查然然的继父母,还有他的继哥。”

不管护士让不让,祝黎走后,郁知然拿空气清新剂在房间喷了好几个来回,直到有些呛鼻,停下了动作。

这几天陈醒发了不少慰问短信,但电话还是头一次,郁知然不知道什么事,就重拨了回去。

那边很快接听,只是陈醒声音听起来疲惫:“知然啊……刚才在澈给我打电话,说是愿意回家了。”

“这是好事啊,”郁知然说,“但你好像不开心?”

“我都这么忙了,你们还不让我省心。”陈醒长叹气,“你是不是和在澈吵架了?”

郁知然一怔。

“他突然同意回来肯定有猫腻,要知道当初他可是追随你说‘要独立自主’的话才搬出去住的。”陈醒看着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你俩发生什么事了?”

郁知然默了默。

看来小狼狗来医院找过他,还看到他和祝黎接吻。

“……是有点误会。”郁知然半天才出声,“他什么时候有空,你帮我们约个餐厅吧。”

“我这有张多瑙河音乐会的票,打发给他了。”陈醒说,“听老莫说你也会去,到时候见面你和在澈好好聊聊。”

郁知然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说什么,多瑙河音乐会?”

“对啊,我说在澈也会去多瑙河音乐会。”陈醒又说了一遍,“咋滴了,你别告诉我老莫也会去。”

“何止莫皑……”郁知然痛苦地扶住额头。

“啊?”陈醒心头一跳,“什么意思,音乐会上还有你的其它鱼?”

“那可不是我的鱼……”

蓝哲出身钢琴世家,也有可能参加多瑙河音乐会。

好死不死是音乐会在两天后,是蓝哲允许他出院的前一天。

“是我的小祖宗。”

又和陈醒寒暄了几句,郁知然挂了电话,左右思索音乐会的事。安抚陈在澈不急一时,但他和莫皑早有约定,这时怎么推辞。

反复考虑后,他找到莫皑的名片。

几声忙音,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小郁?”

“莫先生,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郁知然扬起声音,“两天后的音乐会,我可能去不了了。”

“真可惜。”

“是啊,我还想见您一面呢。”郁知然附和着说,“但我的身体实在不好,不适合出门……”

莫皑随即回复:“那我去看你吧,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郁知然:“啊?”

“这么惊讶?”莫皑的声音带笑,但笑意间透露出的情绪却冰冷,“还是说,你更想见到其他人?”

郁知然忙开口:“莫先生,您平日工作那么忙,得空的时候多休息会儿,不用特意来看我。”

“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还巧遇了你的……”莫皑眸光倾斜,看着他旁边的兄弟俩。

“我们是过去郁哥邻居家的弟弟。”程左快嘴道。

“邻居家的弟弟。”莫皑重复了程左的话,黑曜般漂亮的视线落在皑皑白雪之上,“今天天气不错,小郁,你还记得我们初遇那天吗?”

郁知然心头一紧,还不等想出回复,忽然脑海响起一阵系统提示音。

是恋爱中转站发来的消息,说他们派人来了。

哐当。

几乎同时,房门被拉开了。

郁知然惊愕地看向推门而入的人,那是个身材修长的青年,长相不算精致,但清秀干爽,看起来很舒服。

“好久不见呀郁郁。”青年笑着冲他眨眼,“主神大人说你晕倒了这两天没人照顾,怕你一个人孤单,特地叫我来陪你。”

主神大人?郁知然愣:“荀烨,我不认识主神啊。”

“不认识?”荀烨气得翻了个白眼,“臭小子,当初是主神大人引荐你来中转站工作的,你这小白眼狼都不记得了?那天你为了答谢主神大人跟人家吃了个饭,回来后还春心荡漾呢。”

郁知然听见走廊传来莫皑的声音,连忙掀起被子:“你先别说了,来我被窝里躺会儿。”

“干嘛?”

“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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