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就运来了。”
“爹,我宅地的围墙还没打,我不放心东西搁野地里。”
“我想明儿东西到了后,晚上就住过去。”
虽然村里民风淳朴,但一个村住着,上千口人,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王满魁听长子说得在理,便点头同意:“成,我知道了。”
“再就是这地莓子,”王兴平接着说道,“因着要建房,我琢磨着,就不制干果子了。”
“每天卖一趟鲜果就成。”
“所以,我想让李氏也住过去,早起帮着去摘果子。”
“族人们得闲了过来帮忙建房,这做饭和帮着收拾,都得李氏来。”
摘鲜果子,建房,宅地那边也确实需要人帮忙做饭,于是王满魁点了点头,只说:“行,你们明儿就搬过去。”
“不过,正式搬家,还得上梁以后。”
王兴平搬出去,只是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口角,还有他心里的小九九,衣被等放家里却是无碍,当下便答应:“是。”
王兴和见他爹无话,便将心里的盘算说了:“大哥,我也想跟你一样,早起去城里卖趟鲜果。”
“只是郭氏身子重,早晚都离不得人。”
“劳烦你早上捎带手帮我带几斤鲜果子进城。”
“一斤80文卖就成。”
一斤上等鲜果100文,王兴和卖80文是亏了,但来回城里得一个时辰,路上不知颠破多少果子,能卖上什么价还未知。
他先降了价,说是果子的损耗,抑或说是给他大哥的辛苦费。
王兴和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王兴平一愣,王满魁就斥道:“早起进城不知损耗多少,你哥是没得法子,吃这个损耗。“
“你给我老实地制干果子。”
“木头玩具不够你折腾的,占你哥腿脚的便宜。”
“我打断你的腿!”
王满魁心疼路上的损耗。
王兴平也心疼,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反正也瞒不住:“爹,我打算买头骡子。”
“早起驾骡车进城,半个时辰就能来回。”
“顺捎带村里人进城,也能挣几个花销。”
至于地莓子的损耗,骡车比走路更大,他不能帮老三带。
“三弟不如坐骡车进城,也能多卖几个钱,给郭家的贴补贴补身子。”
庄户人家牛最珍贵,一头小牛犊子都得三十两银子,一到农忙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生怕累瘦了。骡子干不得重活,不能孕育小骡子,十两银子的价格让农人都不愿意买它。
现在,万兴平说他要买头骡子。
一直低头听着的王兴家猛地抬头看过来,耳朵里就听他爹惊道:“买骡子?”
“兴平,你,哪里来的钱?”
还是,地莓子其实比他说的更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