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你这不明知顾问嘛,当然是帮我抄名册啊。早点抄完早点用啊。”
朱管事看文湖这急切的样儿,笑着道:“好,我现在就给你找。”
“得找五个人来。”
“行,盐场昨日刚翻过盐,那几个小的们正闲着,我给你调过来。”
“多谢朱管事倾囊相助,文某感激不尽。”文湖给朱管事鞠躬行礼。
有了小厮们的帮忙,文湖两日内就将这事儿办好了。虽说名册是按姓氏排名的,但在每姓之下,他还是做出了调整,将近两年提盐频繁的货郎们的名儿排在了前列,还在他们的名字前面标上了序号。每姓之下还留出了一页空白,以备日后添加之用。每页的注脚处也添加了页码。这样一来,每个货郎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序号。修订名册的同时,文湖向朱管事请示能不能请木匠制作一批号码牌,发放给货郎。下次再来提货时,货郎和号码牌缺一不可。要是号码牌丢失了,货郎需要及时前来报备。
朱管事原本还挺开心文湖修改了名册,可现在他想法变了,觉得文湖想一出是一出,自己的分内事到现在还没干,净整这些花钱的事儿。他向林东家汇报文湖的请求,并抱怨文湖做事太随心所欲了。林东家却觉得文湖这个法子好,林家盐场贩盐的货郎人数众多,他们整日在外跑货,都没有规范管理过,被人冒名顶替了,盐场一无所知也不是不可能。远的就不提了,近的祸事可是记忆犹新,那曹货郎不正在大牢里待着了嘛。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家挣钱虽说大多靠大商户,可这么多货郎卖的盐加起来也可抵一个商户了。相对的,货郎拖后腿惹事的风险也大。
他放下手中的账册道:“就依他所言,你再去县衙一趟,将名册上那些人的户籍信息抄录一份回来。”
“东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抄回来送去给文湖。告诉他,既然他起了头,就把这事儿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
“东家。”朱管事还待再说,林东家打断了他:“我继承了这份家业自是想把它发扬壮大的,要想谁都挑不出错,每一个环节就不能马虎。朱管事,你明白吗?”
“明白。既然东家把话挑明了,我肯定会监督文湖把这事儿办好的。您放心。”
“嗯,我放心。去账房取二百两银子好好打点一下衙差们。”
“是。”
文湖摸着桌上堆得满满的木牌,摸着那凹下去的纹路,心里赞叹一句:“好料子,好刀法。”
朱管事看着他这偷了蜜的表情后,非常坏心的拍了拍手,屋外立马进来三名小厮,每人怀中都抱着一沓厚纸。文湖见了这阵仗后云里雾里的:“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收到号码牌了嘛,我就帮了你一把,帮你记录了名册上的那些人的个人信息。你将这些备下后,好按图索人啊!”
文湖大惊,眉角直皱,哆哆嗦嗦道:“你将这些人的路引全弄来了?”
“哪能啊?我只是抄了一份。”
“文管事,你这话说了我心底的慌张一点可没少。”
文管事对着三名小厮道:“放到书案上吧,我们就不耽误文管事熟悉事务了。”
文管事带着人呼啦啦的走了,留下了愁苦的文湖在屋中呼喊:“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自己坑自己。”
还没走远的文管事听到这话,控制不住的扶着墙角大笑。
喊完了的文湖认命地去翻看那沓纸,幸好朱管事没那么丧心病狂,抄写的个人信息都是按照新名册的顺序来的,不需他再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