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泊听了这话后,又看了看包袱里的各色狼毫纸张,心里有个猜想:“你不会是想临摹十几种字体吧,确定不会有问题?”
“放心啦,”文贵拍着胸脯保证:“临摹字体是照着拓本描红,压根就不会显示自己的字迹,他们家里人只会比对拓本看像不像。”
“可是长时间练习拓本的话,自身的笔迹也会有所进步吧!”
“哎呀,这个,”文贵挠了挠头,道:“到时候他们就说自己笨,短期内没有习得精髓呗。”
文泊一脸你们这个交易不靠谱要完蛋的表情。
文贵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是长期帮他们打掩护,只是家里没有闲钱买这些拓本。等我临摹好所有的拓本就不帮他们写了还不行嘛。”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行,行,我们快分好,早点回家。”
文泊这才抬头看了看天,原本西落的太阳由明黄的荷包蛋色变成了煎过的火红色,由大圆变成了小圆,渐渐滑落地平线。他加快了手速,掏掏掏,掏了一半后,不再掏了。背起背篓试了试重量,还行,不算太重,他满意的颠了颠背篓,对坐在地上不起的文贵道:“堂哥,我先去接妹妹,等晚上你再去我家拿拓本。”
文贵闻言,摆了摆手道:“行,你先走吧。”彼时,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摆放砚台,他甲字班的同窗家里都是有些家底的,给他们买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层的,其他还好,就是这砚台容易磕碰,他得给它们找好地方互不妨碍。
文泊步履匆匆地穿过长廊,来到了丙字班的门口,他朝屋舍里看了看,空无一人。他有些心慌,喊道:“小溪,小溪。”边喊,他还不放心的进屋蹲下来看课桌底下有没有人。第一排,没有。第二排,没有。第三排,没有。一直到倒数第二排,他才见着只小短腿竖在那里。心里面稍加安定,忙站起来查看,不负众望,找到了那个身穿淡粉布襦袄头绑双丫髻的小团子。文泊看着倚靠在座椅上睡得两腮通红的妹妹,温柔的笑了笑,看样子这丫头等急了困觉了,本来人就矮,再这么一瘫,可不就看不见了嘛。
他左手捏着文溪圆嘟嘟的脸颊,右手推着她的手臂,嘴里还叫唤着:“文溪。”三管齐下,文溪原本正美的梦境突然晃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如在海上行驶特别的颠簸荡漾,吓了一跳,慢慢转醒。睁眼一瞧,哥哥文泊那白白的大牙齿在夕阳的照耀下还反着光,特别像匕首的寒光,她“啊”的坐起,双臂出击,左一拳右一拳朝文泊的牙齿打去,文泊没有防备,嘴上中了一拳,痛的他双手捂嘴。
文溪攻击了一波后才知道自己应激过度了,忙跑到哥哥身边,焦急的问:“哥哥,打疼了吗?”
文泊正痛苦着呢,嘴都张不开来,更不用说教训这个小丫头了,他只得眼神示意小丫头坐好,让他缓过这阵酸麻的刺痛。文溪只好乖乖坐好,内疚的看着哥哥道:“哥哥,我以后睡觉的时候,你别靠我那么近。”
文泊:我这个挨打的哥哥还没提要求呢,妹妹你就在这儿自说自话了啊?
------题外话------
开新文了!请大家多多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