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东家安。”
文湖只得照着朱管事的话弯腰给右面的人行礼。
“不必多礼。”
两人的背脊立马从弯曲状变成了笔直形。
“东家,文湖带到了。”
林东家将手中的书稿放回架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文湖:“就是你前几日找朱管事诉苦的?”
“回东家,是小的。”
“你可知自己扔了一个烫手山芋出来?”
“东家,小的只是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朱管事,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林东家眼神锐利起来:“这本是你们十人内部的事儿,现在经由朱管事报到我这儿来了,还不算祸水东引吗?”
“东家,小的只是告知管事盐场的盐被曹货郎提走了,曹货郎人不见了。总不能因为我是个卖盐的,啥犯法的事儿都没干就得吃着这个哑巴亏吧?再说了,曹货郎可是骗了盐场六百斤盐,盐场作为受害者有权追责。我充其量就是个知情人士。”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那倒不用。我把这事捅出来只是为了让东家和朱管事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将来曹货郎反咬一口倒霉而已。其实我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不过比起东家,我幸运的是只是给曹货郎做苦力多卖了五斤盐。说实话,这个工钱我可以认栽不要了。新盐我也没提,只要和朱管事说一声这个差事我以后不做了,想必东家这么深明大义定不会为难我这个受骗人的。”
“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不是一面之词?”
“我可以立字据,写契书。他日要是查到我说谎,你们可以派人群殴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东家你手下的人要找一个小小的我不是手到擒来嘛!”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朱管事,你可以把那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一进门就当壁花的朱管事终于开口了:“昨日我派的人已经将曹货郎抓回来了,他也已经认罪,现被送进县衙大牢了。”
“啊,”文泊有些震惊,他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朱管事,这行事作风,高。”
朱管事刚要抖擞起来,眼珠一转,东家就在身旁,他只好按捺住心底的得色,面上恭维道:“都是东家领导有方。”
文湖立马有眼色的跟了一句:“东家英明。”说完这句,他又有一丝困惑:“东家召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喜事?那派人给我捎个口信就行。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文湖越说越小声。
林东家眼角微微上提,反问道:“你觉得是吗?”
文湖摇了摇头,老实道:“我不知道。我来时,朱管事说是有好事。我不知道刚刚的好消息算不算在好事当中?”
林东家也没有和他虚以委蛇,开门见山道:“刚刚和你说的充其量是个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