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佑道皇城天气渐热,清玥的症状在于阴虚内热,西山此时温和凉爽,于她病情大有裨益。再者,明霜胎相一直不稳,钦天监卜了一卦,是今年清玥与胎儿的运势相冲,如此说来,清玥出去避一避也好。”陆澜抿了口茶,压下胸中说不上缘由的一痛,淡淡道。
太后皱眉:“若是为了养病也就罢了,但哀家要说的是,明霜身子不愉,与皇后并无关系,这些无稽之谈,皇上原来不信,如今怎么又相信了呢?”
“哦,难得母后这么认为。”陆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哀家虽然不喜皇后,但也不得不说,皇后作为国母与儿媳,都是毫无错处。况且,皇上你并不是可以改变心思的人,哀家不知你心中对明霜是什么想法,只盼你看在她为你生儿育女,又陪你这一场的份上,把你对皇后的情意均一点儿给她,让她在这后宫中不至于太孤寂。”
太后的声音中是深深的寂寥:“其实你与你父皇一样,都是爱重自己的妻子却不轻言表露,而情意又总会在细微处被察觉,所以,两代皇后,其实还是幸福的,而如你的母后我,却是最知道这深宫中孤单的滋味,长夜何其漫漫。哀家不希望,明霜也步哀家的后尘。”
顾清扬离宫的时候,正是初夏。
彼时细雨潇潇,雾霭沉沉,远山近水如墨染,而这大齐的皇城在这青色的烟雨中,也是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致。然而,毕竟是初夏的雨,细细嗅去,清清爽爽,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和鲜花的方向,倒是冲淡了不少离别的伤感。
陆澜的眸色深深,对她道:“在外面散散心也好,朕会让允衡时时去看你。”顾清玥敛眉,微微一笑,你只说了允衡,却从未提到自己。
其实她早已有离开的想法,或许是自穿越而来就藏在心里的幽火,在贺明霜进宫的时候烧了起来,到如今终成心病。曾经不舍唯有允衡与他,如今进退维谷只是为了允衡。令她意外的是,允衡却较她想象中更为懂事孝顺:“既是对母后的病有好处,母后还是要依太医之言,去静养一段时间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