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仰天长笑:“哈哈哈,好一个生死尚能与共,何况区区功法!学!咱们都需学一学!咱们几人里,我和老二的功夫倒还过得去,三弟、四弟便有所不及,尤其是五弟、七妹,五弟太懒,七妹年幼,更是有所不足,我常常暗地担心,若是遇上厉害对头,伤及你们这些弟弟妹妹的性命,我和老二纵然苟活,又有何意味?你们一个个的若能将本事练得更高强,大家一起快活到老,岂不是人间最大的乐事?学!老八,我替这些哥哥,多谢你啦!”
丁一山心中热流涌动,连忙道:“小弟既然与兄长们结义,本就要同生共死,身外之物,当不起大哥一个谢字!”
朱聪听了柯镇恶倾心吐胆一番话,心中也自转了过来,点头道:“倒是我迂腐了。哎,还是大哥见得长远。其实不仅这门养元功,便是这路剑法也有可取之处,尤其是和四弟的武功路数颇为相合……”
说着几人翻开剑谱,细细揣摩起来。丁一山亦不藏私,把他之前和灵竹师太所推演的练功心得一一吐露,与兄弟们分享。
即日起,江南八怪日日操练武艺,丁一山细细观察了众人各自的本领,也将自己许多想法一一说与众人,再次让大家对他的“惊人天资”惊骇不已。
有些事情,便如一层纸,无人点破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但一旦点破,立刻是两个世界。
譬如朱聪,一双空空妙手,连丘处机、梅超风怀里的东西都能不知不觉地偷出,何等了得?可朱聪却只是一位味用来偷人东西装逼,却不想想若是在指尖夹一个喂毒的刀片,或是毒针,轻轻给对方来上那么一下,除了五绝人物,只怕足以秒杀任何高手!
朱聪听后呆了半晌,随即死死盯着自己双手发呆,饶是以他的智慧口才,这是也只能张口结舌,发出:“啊呀、啊呀,对呀、对呀……”之声。
又譬如张阿生,一身蛮牛般力气,不用重兵器,只因自己是个屠子,便随随便便用一柄尺把长的屠牛刀做武器,更可笑的是,其拳脚的本事,明明远在刀法之上,却总是等着刀子被打掉了才施展拳脚。
又因自己练了身铁布衫横练功夫,便不在乎身法闪避,一味仗着皮厚硬招架,这种打法,欺负一般人固然无往不利,一遇上高手便破绽百出。
丁一山便道:“五哥你横练功夫虽然不错,可能防住尖刀利刃吗?再退一步,若是遇上内功强横、甚至擅长指爪功夫的高手,便是真牛皮也撕裂了,何况于你?”
事实上,张阿生后来被丘处机以内力震断骨头、被陈玄风一爪子插入背心,那身横练功夫却并没真正派上大用场。
又教他:“我若有你这身耗不尽的牛力,干脆做一身铁背心穿了,也别使什么短刀,一双连钩带刃的精钢手套,连手臂都裹在里面,发挥你拳法上的长处,硬打硬架,便是大哥也未必能轻易胜你。”
张阿生仰起胖脸想了一会儿,先是傻笑着连连点头,随即又忽然摇头,瓮声瓮气道:“这一身装扮可不便宜,须容我攒上几年钱!”
气得丁一山摸出两锭十两重的大金元宝砸在他怀里:“说甚么小家子话,去去去,这就去找铁匠,若嘉兴没有好铁匠,我陪你临安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