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借口要去洗手间,却是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包厢。
直到看到了眼前场景,乔妧才明白他为何不告诉她是顶层的几号包厢,原来这里一整层,便是一间。
装潢奢侈,空间款阔,还可以一览整个边城夜景,妥妥的舒适享受。
乔妧缓步走入进去,直到主厅,才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身休闲服、带着鸭舌帽,正在低着头玩手机,像是刚来不久的模样。
不知男人是否真没察觉到她的到来,乔妧也不在意,主动出声问了好,随即再问出自己此番过来最关心的问题,“时倾先生,请问你说的那条项链,现在在哪里?”
她努力稳住嗓音,没有让胸腔里的颤意被发现流露,像只是问着一件寻常的事情,语气放得很轻,面上表情也毫无破绽。
沙发主位上的男人将手机放回玻璃茶几上,才笑着抬起头示意她坐下,“不要见外,随便坐。”
他的笑容温朗,哪怕是带着鸭舌帽,乔妧还是会因为他的面容心脏狠狠一震,毕竟他们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尤其眉眼间的神情。
暗暗攥紧了手心,乔妧到底是顺从坐了下来,在他旁边的那张沙发处。
才抬起眼,压制着内心波澜故作平静看着他,“其实我的项链没有丢,但是你拍给我看的那条,却像是我……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项链。”
话音顿了下,目光真挚看着旁边沙发上的男人,打着商量语气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让我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他的,我希望暂时替他保管。”
虽然不清楚陆池丞的项链会在时倾手里,但这两条项链是她与陆池丞之间感情最好的见证,她绝对不希望会流落在别人手中。
话音落下,时倾笑着,英气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什么情绪,直接将项链从休闲裤口袋中拿了出来,而后,捏住一处,让项链垂落下来展示在乔妧眼前。
“是这个吗?”
他笑着凝她,深邃目光平静得似没有一点波澜。
男人沉稳清朗的嗓音落下,乔妧看着面前那条晃荡着的项链,神色却是在一瞬间怔住了,眼睛亦不住泛红。
她一眼就能认出,就是陆池丞的项链……
六年没见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另一个男人手中,一切就像是命运的捉弄,心底彻底兵荒马乱了。
伸手过去,似乎想触碰拿回,却发现手指抖得厉害,连同想装作平静说的话,都颤得无法听清。
“你在哪里捡到的?”
手颤巍地接过项链,握在手心的感觉,却那么不真实。
像是在做梦,六年后再次接触,脑海间都是他们互相为彼此戴项链的场景,低着头,眼泪就控制不住掉下来。
在一起时,陆池丞何尝不是将这条项链看得珍贵,哪怕与他的身份一点也不相配。但他亲口说过,这是他们互赠彼此的定情信物,在他生命里就是最贵重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这条项链多年后会落入他人手中?
这个问题她不敢想,光是猜测一下,心脏都疼得似千刀万剐。
余光中有一方手帕递了过来,乔妧怔愣着,到底是抬手接过。丝毫没察觉眼泪掉得多汹涌,整个视线都模糊了。
道了声谢,一手攥紧着项链,一手便擦拭眼泪,“对不起,在你面前失态了。”
男人却像不在乎,只是轻笑着,没有去纠结这个事情。
“这条项链的主人,对你很重要吗?看到项链的时候,你似乎触动很大。”
男人语气平缓,带着探究的意味。
乔妧闻言,有些失神凝着手心的链子,哽咽着喃道:“他是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曾经,他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话音落下,空气间一片寂静,乔妧后知后觉自己下意识说的话语,面色有些尴尬。到底是拢了手心,将项链包裹在自己掌心中。
有些东西就算对自己再触动,也不适合与别人说。
笑了下,低头将颊侧长发捋至耳后,才重复问了那个他还未回答的问题,“你可以告诉我,在哪里见到这条项链的吗?这个问题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找这条项链的主人……找了很多年。”
乔妧眼中带着希翼,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哪怕是微小的线索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只是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面色似是滞了一下,目光迟疑着,沉默凝向她。
“你找这条项链的主人……很多年了?”
男人语气像带着某种诧异的意味,仿佛听到了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乔妧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点着头,期待看着他,“我找了他很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一点进展。老实说,我挺灰心的了。”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似是深寂了几分,沉默片刻,还是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拿起了桌面上的香烟,顺势咬在唇间低头点火。
乔妧安静看着他,等待的间隙,不知为何,却察觉他的指尖似在轻轻颤抖。
直到香烟被点上了,他才站起身,走至一旁敞开着的窗户旁吞云吐雾。像不想她因为香烟的气息觉得不舒服。
乔妧始终没有说话,空气间很安静,直到男人吁出了一道白雾,转过身面色沉寂看着她,说:“这条项链,我是在医院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