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司夏顶着那目光继续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令狐殇没再理会他，余光看了眼手背上的压印，随后抬起眸子，目光缓缓落在了冉筱蔓的身上。
空气一阵诡异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殇终于开口道，“我可以让你去，也可以从今天开始，就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不限制你的任何自由，不插手你的任何事，除非……”
冉筱蔓越听越无法置信，听到最后两个字，又紧张地捏紧了手指，“除非什么？”
令狐殇：“第一，你主动来求我。”
冉筱蔓谨慎地思索着，沉吟道，“那你能保证不给我使绊子吗？”
令狐殇瞥了她一眼，那表情明显是根本不屑给她使绊子：“我保证。”
冉筱蔓惊疑不定地朝着令狐殇看去，令狐殇既然答应了，应该是不会骗她的。
可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她吗？觉得她靠自己就肯定会碰得一鼻子灰回去求他？
“第二呢？”冉筱蔓屏住呼吸继续问。
令狐殇：“第二，受伤。”
听到这个回答，冉筱蔓顿愣了一下，“这个……受伤的度是什么？”
对令狐殇而言，她是他最在意的所有物，自然是不允许她有任何损伤的。
令狐殇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的判断。”
冉筱蔓有些无语，“这也太主观了……岂不是完全是你说了算……难道我磕破块皮被虫子咬一口也能算受伤吗？”
哎，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冉筱蔓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不是只要我证明了我有能力处理好一切，并且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可以？”
令狐殇目光幽冷地盯着她：“若你做不到，那么一切回归原点，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冉筱蔓咬了咬牙，“好！一言为定！”
总有一天她要翻身做主人！
令狐殇看着女孩眸底灿若星辰的光芒，“还有第三条。”
“还有什么要求？”冉筱蔓警惕地问。
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令狐殇：“禁止招惹异性。”
冉筱蔓：“……”
请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次？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令狐殇：“第四，禁止打架。”
冉筱蔓：“……”
请你看着我柔弱的小脸再说一次？我像是会打架的人吗？
令狐殇：“最后一条，禁止喝酒。”
冉筱蔓：“……”
为毛禁止喝酒会是压轴出场？
前世她心情不好倒是经常喝，不过每次喝醉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难道是她酒品不好？
最后，说了一句：“以上我答应你的所有条件，看我心情。”
看……看心情？！
冉筱蔓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所以意思就是，陛下您要是心情不好，说得这些就会全部作废是吗？
到底还讲不讲理了啊喂！
老娘反手就是一个……么么哒……
冉筱蔓扑上去就亲了令狐殇一口，“行行行啦！你说什么都行！就知道你最好！人家最最喜欢你了！人家这么乖怎么会喝酒打架，人家要招惹也只招惹你啊！而且人家怎么可能惹你生气让你心情不好呢？”
刚咬完人说讨厌人家的冉筱蔓顿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虽然令狐殇的要求太变态，但比起终于能够放心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都不是问题。
本来她都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如今无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反正她拍马屁，呃不，顺毛技能也不是盖的。
一旁挑拨彻底失败的司夏目瞪口呆。
为什么……
为什么结果又变成了这样！
别说是司夏，连侍立在一旁的风云都有些懵了，整整两年啊，无论冉筱蔓怎么闹都没用，现在虽然提出了诸多条件，但主子竟然真的松口了。
她一个小丫头，高中都还没毕业，跟家里的关系又一团糟，这两年锦衣玉食的供着，出入无数保镖佣人，现在突然放她一个在外面，要怎么生存？
难道主子是转变了策略，想她在外面碰了壁然后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
司夏刷的一下站起身，“冉筱蔓你脑子被猪啃了？这么不平等的卖身条约你也签？”
冉筱蔓生怕好不容易谈妥的事情又被搅合了，立即瞪了他一眼，“我就爱卖身给我家宝宝怎么了？”
臭小子！三番两次挑拨，简直太欠揍了！
令狐殇看了她一眼，“宝宝是谁？”
冉筱蔓立即甜甜地开口道，“宝宝就是你啊，这是对恋人的昵称哦”
“……”此时此刻，少年已经被虐到怀疑人生。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仅没有挑拨成功，还反而成了助攻！？
司夏咬牙切齿地打断两个为老不尊的混蛋，“志愿已经填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令狐殇心情不错，终于大发善心放人了。
……
司夏刚走出没几步，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啊咧，夏夏，你也在啊！这孩子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这表情看起来莫名很是熟悉啊……
司夏没心情搭理他，黑着脸走了。
冉筱蔓看到穿得花团锦簇的宋锦城，嘴角一阵抽搐，这二缺的审美简直了。
要不是有福好皮相，穿成这样能把人的眼睛都闪瞎，居然还好意思吐糟她。
“九哥，我都约你八百次了都不出来一次，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看样子宋锦城这是约不到人就亲自上门来逮人了。
宋锦城气势汹汹地控诉，“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居然也不来！今天可是我介绍女朋友给你们认识的重要日子！这兄弟没法做了！绝交吧！”
令狐殇斜支着额头，瞥了他一眼：“好。”
一阵冷风吹过……
宋锦城：“……”
连一旁的冉筱蔓都忍不住同情宋锦城了。
不过他交女朋友算大重要的日子吗？明明换女朋友的速度跟换衣服一样……
宋锦城包了一包泪，伤心欲绝地哭诉，“你无情你无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都一个月没理人家了！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什么？”
令狐殇头都没有抬一下，用红色笔在练习册上勾画着：“女朋友高考，近期不参加应酬。”
宋锦城一愣，这才注意到了令狐殇手里的东西，赫然是一本数学练习册，上面红色的批改和标准全都是令狐殇的字迹。
宋锦城呆滞了好半晌才开口低咒了一声：“……靠！”
他总算是知道刚才为什么觉得司夏的表情熟悉了，那明明是单身狗被虐到的表情！
他已经好久没交女朋友，因为觉得没意思，这次纯碎是为了报复之前被虐，特意想炫耀一下的。
谁知道，有女朋友护体还是被虐成了渣渣……
继司夏之后，宋锦城也被气走了。
冉筱蔓心情有些复杂地看向令狐殇问：“你这些天晚上一直在家，是为了给我补习吗？”
刚才听宋锦城说，她才想起来，令狐殇最近这段时间确实都是晚上八点之前就回来，从未晚归过。
令狐殇没有否认，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免有人对教学不满，要退学费。”
“噗咳咳咳……”被戳中心事的冉筱蔓顿时一脸心虚，“怎……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