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狼告诉我你们的情报。是他告诉了我你们的位置。这一个月,我一直呆在夏威夷上空,一路跟着你们两个。至于狼是否背叛了变异者,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毕竟每个人对背叛都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和狼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无论如何,是你们帮助我找到了焰雪,这也是事实。就这一点来说,我应该谢谢你们。”
“……”
“鲨,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办。与我战斗吗?但我听说,自从海上定居点之战后,‘鲸鲨’部落就采取了孤立主义的政策。尽量避免与外界接触。所以,现在……”
“确实,你说的没错,这不是属于‘鲸鲨’……属于变异者的战斗。我们没必要参与。”
鲨咬牙切齿。他使劲压抑着想要出手的冲动。伊莲卡按住鲨的肩膀。
“鲨,这样真的好吗。”
“……”鲨没有回答。他转身向大海走去。伊莲卡只能跟在鲨的身后,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焰雪还是一动不动。伊莲卡心中叹息。她一跃跳入水中。
天色昏暗,阴云滚滚,大风肆虐而过,整片大海都是浪潮汹涌。两位高阶变异者已经潜入水底。三人对峙,星月聚精会神,焰雪目光黯淡,尘空望向天空。
“又是我们三人了呢。这让我想起了九年以前的巫山之巅。”
“那个时候,你‘死’了。这一次,结果也是一样。”星月回答道。尘空轻轻一笑。
“是吗?但九年前,你和焰雪是以二敌一,但现在可不同。”
“对付你,一个人也足够了。”星月说道。他横刀立马,俨然万夫莫开之姿。海风渐渐停歇,尘空缓缓抽出青钢。凝滞的空气笼罩天际,焰雪低垂着头,没有人看得出她的表情。
然后——
“嗡”。
刹那间,尘空首先出手。厚重的剑风呼啸而来。那巨大的气势,仿佛可以压倒一切。树干倾倒,后面的山峦都发出隆隆的回响。小兔狲“喵”地向后逃窜,唯有焰雪在狂风中屹立不倒。尘空眯起眼睛,突然,他看向身下。
“这里!!”
星月大吼一声。他从下一滚,躲过了刚才的一击。星月攻向尘空的下盘,尘空立刻跳开,但星月却不追击,他只是一脚踹起黄沙。漫天的黄色扑面而来。尘空立刻横起刀柄,他猛力一挥。黄沙瞬间散去,但星月也乘机拉近距离。他一拳扎向尘空心口。
“咚。”
“呜。”尘空吐出鲜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瞬间休克一般。星月强行近身,他算准了尘空手持重剑,不利贴身作战的弱点。而他靠着自己的“红瞳”,却足以在危险的近身战中立于不败之地。尘空一时慌乱,他且战且退。
…
焰雪注视着两人的交锋。战场正呈现出一攻一守之势,由于没有武器,星月积极进取,他想要速战速决。而尘空则是处于守势。他似乎是在刻意拉长战线。尘空挥舞重剑,他虽然动作稍显迟缓,但每一击都是势大力沉,威力十足。纵然星月目力极好,但如此厚重的攻势,他也不可能全都零距离避开,到头来,他还是被迫先稍稍退后,然后再奋力突进。而尘空就乘着这个机会反击。一进一退之间,战斗的节奏也在一点点放慢。而这对寻求急战的星月肯定是不利的。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大。尘空也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变成现在的游刃有余。星月想要寻求近身,但尘空防御严密,他也是无计可施。
焰雪轻咬嘴唇。她紧紧握住剑柄。焰雪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却是无比僵硬。女孩颤抖着握住“隐剑”剑柄。但她却没有拔出。事实上,光是维持着现在姿势,就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天顶压下。焰雪大口喘息。她的身体无比沉重,甚至连维持站立都十分困难。
是尘空吗?不,不对。他与星月战斗的那么激烈,应该没空顾及我这边。那么,是我的心理作用?不对,不是这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深深刻在自己体内一样。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焰雪,回来吧。
“!?”焰雪瞪大眼睛。她仿佛又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但这一次,这个声音却是如此清晰,如此洪亮,就好像一个月前,在“归蝶”的的时候一样。女孩捂住脑袋。她的眼中映现出绿色。
焰雪,回来吧。我正在等着你。
“你这个……混蛋!!!”焰雪愤怒嘶吼。她猛地抽出“隐剑”。刹那间,天地变色,巨大的剑锋冲向天空。云朵向外扩散,一时间,天空仿佛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