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达和斯蒂尔眼睛眨巴眨巴，他们都不太理解象的说法。象轻轻挥手。一只鸟儿从天而降。这是一只非洲鹧鸪，灰色的羽毛，身材不大，背脊上刚好能坐三个人。鹧鸪的背上并没有放鞍，这是变异者的习惯，但不符合人类的做法。但纳达和斯蒂尔却是熟门熟路。他们轻而易举地爬上鸟背，纳达还特别摸了摸鹧鸪的脖子。鹧鸪来回甩着脑袋，它似乎十分舒服。

“喵”，小兔狲一声猫叫，它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个孩子。纳达面露难色。“抱歉了，琳达，你的体型太大了。而且这一次，我们要去的是战场，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你去。”

“喵，喵”，小兔狲继续叫着，它根本不理解纳达所说的话。小兔狲跃跃欲试，它伸出爪子，就好像要吃掉这只鹧鸪。几个变异者将大猫带走。临走之前，小兔狲都是念念不舍。它看着纳达和斯蒂尔，艳丽的黄瞳一闪一闪。纳达心如刀割，但她又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低头。而斯蒂尔则是用鼻子狂嗅，他装出左顾右盼的样子，以掩饰自己悲伤的表情。苏定走到鹧鸪身边。

“真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坐这种东西。”

“那你就可以好好享受这次机会。非洲鹧鸪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耐力好，听话，飞行稳定性高，很适合做运输工具。”阿缇罗回答。苏定轻哼一声。他一个箭步跳上鸟背。“呜呜呜”，鹧鸪发出刺耳的鸣叫。它扑腾着翅膀，好像是在抗议负载过重。苏定吓了一跳。“这也算是很听话吗？”

“这已经算是听话了。”阿缇罗哈哈大笑。而苏定则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得不让纳达来做骑手。阿缇罗继续说道。“根据预定，你们会飞八个小时。运气好的话，你们可以躲过‘归蝶’部落的拦截。我们的间谍事先设置好了哨站，鹧鸪会在刚果河上游降落，靠近死之森林的位置。”

“死之森林？”

“这是我们给‘归蝶’巢穴的别称。据说，那里的森林都是不毛之地，里面生活着大量的妖魔鬼怪。当然这也是谣传罢了。进入死之森林后，再往西走50公里，就能到达高阶变异者居住的地方。‘红瞳死神’应该也被关在那里。至于再之后，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谢谢。”

“不用道谢，如果要道谢，就等你们活下来之后再说吧。”阿缇罗回答。在远方，象张开大手，他作出告别的手势。但一旁的斯莱娜却是默不作声。纳达猛地拍打鹧鸪的脖子，刹那间，鹧鸪扬起翅膀，它冲向高空。

…

鹧鸪急速飞行。纳达坐在最前面，她目光凝聚。转眼之间，他们就翱翔在几百米之上的高空，已经离开“巨象”部落上百公里。相比地面，这里的气温已经变得很低。猛烈的寒风掠过天空，就好像冰冷的刀口，撕裂着人类的肌肤。斯蒂尔埋下脑袋。他只感到脸被割得生疼。苏定抓住纳达的肩膀。

“纳达，放慢速度，不用那么着急。”

“但我总想快一点就好。”

“欲速则不达，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我知道了啦。”纳达嘟起嘴巴。她猛地夹腿。鹧鸪不情愿地叫唤一声，它放慢速度。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由于身在高空，他们可以比地上更早地看见太阳升起。这里已经是大沼泽边缘，朝阳照耀，整片沼泽都是金光灿灿。

“好美。”纳达由衷的发出感叹。她完全被大自然的美景所震撼。斯蒂尔按住女孩的肩膀，他努力让女孩不要失去平衡。但变异者少年自己也被这份景色吸引，脑袋东张西望。金色的大地飞速流淌，苏定目光凝视。他突然按住黑刀。

“小心，有东西要来了。”

“！？”纳达和斯蒂尔都是一惊。他们赶紧回神。斯蒂尔使劲冲着鼻子，刚才，因为风势太大，他没有闻到气味。但现在，双方的距离接近。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嗡嗡”的声响传入耳膜，一个黑点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三人的心情瞬间都吊到了嗓子眼。鹧鸪一声嘶鸣，突然，一只巨型马蝇从旁掠过。

苏定，纳达和斯蒂尔回头望去。他们和对面的狼与莱姆遥遥对视。时间仿佛停滞，片刻之后，双方高速分开。风声掠过，很快，一切都被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