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偶然吧。

蝶步履蹒跚，她仿佛是拼劲全力，方才走到校舍顶层。道路抵达尽头，一扇巨大的木门正虚掩着。这是这座学校的礼堂。蝶停住脚步。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就好像是前方有着可怕的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似得。蝶大口呼吸，她按住胸口。

回来了，都回来了，那个时候的感受，那种甜蜜，那种喜悦，那种兴奋，那种绝望，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自己多么想要重温，只要能见到他，只要能见到他的话，但是……

我，中毒了吗？

蝶紧咬牙关。她推开礼堂大门。摇曳的烛光倾泻而出。一对赤红的瞳孔，赫然出现在眼前。

“蝶在哪里？”

“呜呜呜呜。”

“蝶到哪里去了，你们应该能听得懂我说话。”

“呜。”两个变异者士兵手舞足蹈。它们努力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它们的动作太过夸张。反而让人无法理解。莱姆心急如焚。他刚刚从从刚果河北岸赶来。结果就看到两个变异者哨兵被撇在一边。莱姆向两人询问蝶的下落，这两个士兵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它们却表达不清楚。这让莱姆更加愤怒。但他又不能发火（因为发火也没有用）。他只能放慢语速。

“蝶在哪里，你们应该知道她的位置。如果知道，你们就告诉我，用手指指方向。”

莱姆一字一句地开口。他故意将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很慢。变异者士兵终于听懂了，它们向西南指指点点。莱姆问。

“是在西南方向吗？那就是那座旧校舍附近了。”

“啊啊。”对方拼命点头。它们似乎是在表示认同。而莱姆也懒得理睬，他第一时间奔了过去。操场上一片寂静。莱姆越走越快，他眼看着就要冲进校舍。突然，冷风窜出。大蜈蚣从天顶冲下，它张开大嘴，似乎是要咬下莱姆的脑袋。莱姆吓了一跳，他赶紧退后。

“住手，我们是同伴，我们……”

“嘶嘶”，大蜈蚣使劲叫唤，它可一点都没有“同伴”的样子。事实上，他没有将莱姆一口吞掉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莱姆心惊胆战，他原本还想与对方套套近乎，但一看到蜈蚣那狰狞的“面孔”，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胆量。毕竟，在“归蝶”中，也只有蝶一个人敢和这只猛兽打交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接近，我后退。这总可以了吧。”莱姆回答。他摊开双手，努力做出人畜无害的动作。但大蜈蚣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它只是继续威吓。莱姆心中摇头。

不行了，不可能继续前进了。但蝶肯定还在校舍内。她既然不是来与蜈蚣见面的。那么，她去见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了。

那个男人。

“混账。”莱姆轻轻说道。他心中浮现出巨大的妒火。正午的阳光倾泻下来，整片丛林都是斑斑驳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