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吗。”剑修杰摇晃少女的肩膀。但焰雪却在呼呼大睡。剑修杰不觉大怒。他一巴掌拍了下去。“啪”，重重的手印砸在女孩脸上。焰雪猛地惊醒，她的嘴角吐出鲜血。苏定捂住嘴巴，他不忍再看。焰雪抬起视线。

“剑修杰，又是你，这已经你是第三次打我了。这个耻辱，我会记住的。”

“你应该感谢我，孩子。我只是打了你几个耳光。如果动真格的，你的身体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那你就试试看呀。”焰雪愤怒说道。她的眼中显出仇恨。剑修杰轻哼一声。

“我没空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明天一早，你就会被当众处刑，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我还是仁慈的。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焰雪，放弃无意义的抵抗，帮助我，向我效忠，杀死星月和周长仁，这是唯一的办法。”

“……开玩笑。”

“不要再逞强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真是最后一次，那我还得感谢你，省得我反复拒绝了。”

“你真的会死的。”

“无所谓。我在战场上呆了整整三年，活到现在，早就已经回本了。如果你能让我体会一下死亡的愉悦，那还真是谢天谢地。”

“你这个混蛋……”剑修杰咬牙切齿。他又想举手打人。但看到焰雪轻蔑的眼神。他反而下不了手。

“算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死亡。那我也不多费唇舌。处刑是在明天凌晨，在这之前，你还有时间考虑。”

剑修杰暴怒而去。苏定左右为难，他想要叫将军回来。但他也知道，这样做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焰雪松了口气。她的脸色一下释然。苏定说。

“焰雪小姐，您就稍微松松口吧。哪怕只是权宜也行。不要那么倔强。我会替您向将军说情。”

“你这种态度，还算是军人吗？”焰雪反问道。苏定无言以对。女孩又说。

“我不会与星月战斗。我也不怕死。人总会死的，更别说制裁者了。我早就已经作出了觉悟。”

“才不是这样的，焰雪小姐。你其实是在害怕吧。”

“……”

“焰雪小姐，您是在害怕。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您根本就不会说‘不怕死’这种丧气话。焰雪小姐，我求求您，为了您自己，也为了那个您最爱的人，请您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

“……滚。”

“！？”

“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焰雪破口大骂。苏定慌不择路，临走之前，他还不停回头张望。焰雪大声喘息。她垂下头。

可恶，我到底在做什么。不怕死，谁会不怕死，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将会忘记一切，无论是悲伤，快乐，痛苦，全都会化为虚无。就和三年前一样。

但是，我还不想忘记，我还不想忘记你呢。

焰雪眨眨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眶中已经泛出泪花。女孩的使劲甩头，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哭泣出声。但那炙热的暖流却忍不住从脸颊深处滑落。

星月，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见你，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我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但是，我……

少女的呜咽隐入风中。晚霞灿烂，那赤色的江水，就仿佛源源不息的血脉，一路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