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夜幕降临,比之那最可怕的天狗食日还要可怕,毕竟那天狗食日还有个预警,速度也不会那么快,而且在那之前多会有一些风声传出来,如此一来,虽然事情发生之时会害怕,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了个主意了。
而紧随而来的闪电,更像是上天的警告,撕开夜幕,也仿佛要想整个天地都给撕坏了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
酒夫人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问道。好在苏嬷嬷的反应比较快,不过一会儿,就点了蜡烛了。
来这边禀告着嬷嬷也是吓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道,小姐呢?小姐那里如何呢?
快,快去小姐那边瞧一瞧
酒夫人被嬷嬷一提醒,就要往外面跑。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瞧一瞧。
苏嬷嬷年纪大了,先是打发了两个丫鬟过去,这边又准备着灯笼领着酒夫人过去。
三人走到还没有到酒珊娘那边的时候,天就亮了,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此时,那些早前被打发去看酒珊娘的丫鬟也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绿芳。
绿芳双眼红红的,看见酒夫人之后就直接跪下去,夫人!
酒夫人双手颤抖着,双脚也发软,她好似没有听到绿芳说话,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多亏了苏嬷嬷扶着。
酒珊娘的嬷嬷年纪本就大了,听了这个消息根本就接受不了,受了此等刺激,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你们这些小蹄子,休想骗我,你若再如此,不讲实话的,我就罚你们的月例。
酒夫人嘴角扯出一丝笑来,但是眼睛却流下了泪水。
她推开了苏嬷嬷,不想要任何人搀扶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到了酒珊娘的院子里。
单从院子外面来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完好无缺的,就是到了酒珊娘的屋子前也是如此的,没有任何损伤。
如何会是像绿芳所说的那样被雷劈了呢?
珊娘,快出来,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要这样吓娘呀!
酒夫人轻声抱怨着,语气里却是带着宠溺。只是她的声音在进入书房的时候,突然就截然制止了。
只见书房里一片狼藉,花瓶什么都碎了,桌子也是焦黑的,就连书架也是焦黑的,书架上的书更是被烧得所剩无几了。即使是剩下的那些书,也被火给熏坏了。
仿佛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重大的火灾一般。
但是奇怪的是,这火好像是被隔离在书房里一般,除了这间书房,其他地方都没有一点儿的损坏,甚至连窗户和门窗,也不过里面的一面是焦黑的,而外面的一面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听了消息匆匆赶过来的酒大人轻轻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安慰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妻子疼爱女儿,他又何尝不是一方面怕女儿被自己宠坏了,一方面却又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女儿委屈了呢?
或许珊娘并不在屋里,我们出去找找吧!
过了许久,酒大人只能先这样安慰着。
但这也是他所疑惑的,女儿既然在书房里,书房被雷劈了,发生了火灾,为何不逃出来呢?
就算是发生了最坏的事情,那女儿的尸体又去了哪里呢?
苏嬷嬷,你先带着夫人回去休息吧!
酒大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别说妻子不信女儿就这样没了,就是他也是不能相信的。
不是说被雷劈的是坏人吗?女儿虽然娇蛮了一点,但却从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他和妻子二人,在这金陵城内处处受限制,施展不开手脚。
不能让那些犯了错的有权有势的人绳之以法,但也没有让无辜的人受到更多的伤害呀?
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应该也称不上是坏人才是呀?就算是有什么报应,难道就不应该报应在他的身上吗?
绿芳,发生这等事情的时候,你在何处,为什么不进去救小姐?
酒大人迁怒了,这是女儿身边的人,女儿平日里也很看重。但是发生了这等事情,在主子有危险的时候不挺身而出的,又有什么用呢?
绿芳跪在地上,大人,是奴婢护主不利。奴婢甘愿受罚。但奴婢有一事要禀报。
奴婢猜测小姐应该没事才是。
绿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包括酒幽幽的那个匣子也一起说了。
奴婢觉得,今日的一切怪相必定是那个匣子引起的,若是要想知道缘由,应该也只有表小姐清楚了。当时天空忽然黑下来,小姐的书房里又有巨大的声音。奴婢担心小姐,可是怎么也进不去,仿佛有一种能量阻拦着我靠近。
对于绿芳所说的能量之词,酒大人并不怎么相信。读书人是敬而远之的,认为是无稽之谈的。
但是此刻他却愿意相信,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天有异像又该如何解释呢?
酒大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再好好想想,珊娘最近可还有哪些异常的地方想到什么,就说出来,若是小姐真有了万一,你们就去陪她吧!
这话不仅是对着绿芳说的,他的目光扫过了紫衣和阿竹,那两人低着头,蠕蠕应是。
酒大人听了绿芳的话,虽然不大相信,但是和酒珊娘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匣子,可见事情的确和那个匣子脱不开关系。
那匣子据说是大嫂的陪嫁,他想了想,大嫂不过是普通人家,就是祖上追溯几代上去,也没有什么风光的事情,如何会有这样子奇怪的陪嫁呢?
但是想一想也是不感觉意外的,若真有这样神奇的事情,或许也是口口相传,外人又怎么能知道呢?
如今要知道事情真相,也只能问问酒幽幽了。
但是大嫂去世的时候,幽幽还小,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那些密事。
去牢房里的人小厮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酒大人大感意外。酒大人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最好的就是那侄女将所有的事情给道的清清楚楚的,酒珊娘也能平安归来。
或许是侄女知道,却不愿意说。但他相信只要利益够大,他那个侄女会知道怎么做的。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那侄女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