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豉离开的时候还有点郁闷,她能够感觉到酒女似乎有点不高兴了,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唉,酒女真好。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她生气却也不朝着自己生气,还忍耐着,自己一定要帮着酒女做点什么。
可是真豉只是府里最卑微的女婢,同为奴婢,府里的家生子都比她高一等,如果不是运气好来侍候酒女,自己恐怕是跟一起进来的小姐妹一样,只能干最脏最累的活了。
真豉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同屋住着的真芷也回来了。
真豉,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跟你说族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许到处乱走,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屋子里吗?
真芷看见真豉从外面进来,一张脸立马就拉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我,真豉被真芷一通抢白,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心里还有点埋怨真芷,她不过是出去了一下?不就是是个家生子,又不是主子,凭什么这样说她啊?
就是酒女和自己说话也是温柔和气的啊?
真豉本来还想说去侍候酒女,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道,我就是在外面透透气,没有去哪里。
真芷松了口气,没乱走就好。不然出事了我可保不了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
真豉心里起了逆反心,不管真芷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表面上恭顺,心里却总要反驳一下。
嗯。我知道了。
真豉点点头,坐到了真芷的对面,见真芷正在补衣裳,她就从放衣服的篮子里取出一件衣服来。
这衣服有点眼熟,真豉瞧了一会儿,有点疑惑地看着真芷。
别看了,就是你猜的那样。
真芷不大高兴地撇撇嘴,接着道,这是婉烟的裙子,人家虽然不是主子,但毕竟是三族老的义女,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了。你说这人比人怎么就气死人了呢?同样是奴婢,她就能让我们干活。其他人看在三族老的面子上,也根本就不会为难婉烟。
是啊,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
真豉没有说话,心里却默默地同意了。
同样是奴婢,婉烟就能是半个主子,你真芷就因为是家生子,就能高高在上地指使我这个外来的。
真豉心里也有点不平衡。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缝补着衣服。
真芷,族里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今天,你们都去哪儿呢?
真豉装作不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紧张极了。捏着针的手也轻微地抖了一下。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真芷觑了真豉一眼,似乎觉得真豉根本就没有资格问这件事情。
原本就有些僵硬的手更加僵硬,手一歪,针就扎到手了。
嘶!
真豉倒抽了一口气。
哎呀,你怎么搞的,就这点针线活也做不好。快放下,血别沾了裙子!快点涂药!
真芷没好气地说,却是扔了一管子药膏给真豉。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豉低着头,害怕地缩成了一团。
我又没有怪你,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你进府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是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啊!真是的。
真芷实在是看不惯真豉这副做派,她不就是说了一句,怎么弄的自己怎么欺负了她的似的!
真芷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