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宝剑,却如阳雪不化,取冰打制,映月冷光掠过天地,威压更甚,出鞘之刻,万物凝滞如结霜。
局面一转,白泽剑招举世无双,术法加持,威力倍增。“听闻月神大人剑法无人能敌,今日得见,幸甚、幸甚。”楚江王足撤后蹬,大地开裂,幽玄裂缝中,窜出绿焰万丈,浪滔亭宛成一片废墟,邪剑浴火而出,楚江王单手持剑直指白泽。“噫~”白泽摆手:“溢美了,无人能敌倒算不上,当世第一罢。”
远处高峰之上,弓手默然,复拉弓弦,暗箭再出之际,忽闻:“空谷清尘铃铎起,春泉芳润凉风习。山林归去引泉溪,笑看庭前花落急。”话落,箭断,人止息,命终焉。刹那间,徒留颈上一道剑痕,鲜血缓流,还未看清,已是眼前黑暗。“抱歉,无人能伤害白泽。”剑者转身离开高峰,只余春风拂吹。
浪滔亭边,波澜狂起,浪滔亭上,诡丽炼狱,浪滔亭中,鏖战持续。“凤流舞天点九彩!”凤鸣声穿贯云霄,似要冲破这黑暗,霁空月映光生辉,犹如冰凰水凤,淡蓝羽翼洒碎晶,白泽极招再运,剑向敌首,一剑斩开尘世浪,浩然墨云朗乾坤。“昔罪销骨!”楚江王至残一招,万鬼来谒,血气潮腾,所过之处,绿焰破土喷发,吞天噬地。首度交锋,砰然爆振,地陷三尺,惊涛飞起,方圆十里林木皆是倒伏,被夷为平地。两剑再碰,亭地塌无,两人坠落而下,尘灰遮目,落石纷纷。兵刃继接,月映云游承浩荡,魔啸鬼号誓取天。巨大落石砸身,却不堪压力冲击,迸裂飞溅,两人各退,足点落石,如登阶梯。
白泽踏石轻点水,两人同时向上,观刀光剑影,兵戎相向,回到地面,白泽掷剑,长虹贯日,楚江王猛力一挡,仍被击退数步,当他挑开霁空月时,白泽抓住机会挥扇施术:“天地同,日月初,万象归一。艮土封!”楚江、烛龙一见,纵身跳起,欲躲土封,然而不见地土有变,却是头顶乌云参闪电,轰然雷霆定天,闪电霹雳,袭身下驰,“嗞……”术法雷云,击中敌人,顿感五体失觉,魂魄开裂,“尔等也不细想,这傍水之地,以土相为攻,岂不吃亏?”白泽伸手,霁空月再回掌中。
“月神大人之术法果真不凡——不过,尚还不足。”白泽惊异之际,楚江王身后聚成长矛,出人意料一击,“阴风号!”长矛穿风雷散黑云,白泽术法破功。“海狂啸!”昔日阴间五王无上神力再现,黑潮蔽天翻滚扑来,白泽绝式再提,一剑挥出月倾辉,劈开海潮,抢得一线生机。“走。”白泽划开界限,欲离之时,死神夺命,刀剑无眼,楚江王、烛龙杀向白泽。白泽持剑锋,迎面而对,白泽屈腿后仰,以剑为支,空翻向后,刀刃再来,霁空月挡开邪剑穿刺,白泽身形侧转,双剑对尖。白泽借力而上,脚点楚江之剑,猛力下压,却见烛龙从后挥刀。白泽衣袖卷揽左甩,击退烛龙,手握霁空月急横欲挡楚江天降一剑,轰然,白泽脚下土地开缝,握剑之手开始颤抖,右手张开撑住剑身。立直的双腿渐渐弯曲,楚江力劲更盛,白泽左膝仆地,入土一寸。
突然,暗中有人催动阵法,白泽功体遭锁,楚江二度发力,白泽豁命强撑,只感泰山压身,力不能支,引动先前之伤,五脏有损,口涌温血。屋漏偏逢连夜雨,又见烛龙杀来,命绝瞬息。
却闻远方:“净水伏魔!”一束净气之绳自云天而下,破开无尽黑暗,横扫方天,除尽邪祟,鬼众大军溃散成空,烛龙、楚江皆被抽退。“沧浪之水……”楚江观望,见天开一道,水化平梯,水岳君踏浪来援,护在白泽身前。
“江河龙隐蕴山海,沧屿听涛清浊外。水曜升晨分浪开,孤心湖畔寻渊岱。”
“果然是汝,水岳君!”烛龙已然受重创,“好一个沧海平湍,早闻现今天道执权之丰岸,今日一见,真是气宇不凡。”楚江王立剑而待,“何需客套,汝与吾不相为谋,但白泽,吾要带走!”水岳君强势而来,欲保白泽生机。“天意如此,尔,保得了他吗?”“天意,岂是汝等邪门歪道所知?”楚江王力量再度提升“罪向青宇!”邪能渐被剑锋吸收,扭曲空间,快的无声,快的无影,屏息之间,剑尖已临水岳咽喉,水岳君蹉地退闪,拂尘上扬,缠住邪剑,水形无常,化去敌人凶恶招式,楚江转换攻势,水岳不予机会,猛拉拂尘,扯开邪剑,掌冲楚江心房,惊爆一声巨响,楚江王被震成碎片。
“不好!”水岳挥动拂尘后摆,沧浪成流迸溅飞出。楚江王靠近白泽,双手握剑下刺,眼见白泽无法抵挡,沧浪之水及时隔开两人,然烛龙也来,刀锋无情索命。“水渊无波!”水岳君高喝一声,溟水布满四周,纵身腾空,疾奔前冲,水流跟随水岳君形成不破螺旋,足踏荡开浪前层。烛龙直面接此招,飞出浪滔亭,同时拂尘柄挡剑,抽开楚江。“水岳……”重伤的白泽已是气力将尽,勉强支撑站起。“白泽,吾定护你周全。”“水岳君果然名不虚传,但碍于救白泽,你注定无法发挥全力,汝二人就在此同葬吧!”楚江杀意奔腾,眼呈血红。“那,也是除掉你之后了。”水岳君手心微微冒汗。
双方待发,只感暖风徐徐扑。“想杀白泽,鄙人绝不答应!”话落,叶飘,见血。楚江王脸上多了一道赤红。渗出殷殷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