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雀神君那边,要不要继续派人追?”洪春阳想到手下来报时,形容的机关内血腥场景。司雀神君是在用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方式冲破机关。英明一世的司雀神君怕是……疯了。
“追?就算你们能追到,能打得过司雀?”刘美英不信任地看着洪春阳。在刘美英不信任的注视下,洪春阳低下头。他们打不过。“不要白费功夫。我看司雀因为刘亚楠的事,也不会有心思去找关尚北。你们只管看好地穴。懂了吗?”
“懂了。”洪春阳领命。
又是一天找不到贺海冬的日子。关尚北从油盐不进的王倩儿那儿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王倩儿知道贺海冬不见后,她满心满眼的全是畅快,根本不会告诉他谁是可能的幕后黑手。
从天牢铩羽而归的关尚北颓丧地回到御书房。一天没有批过奏折了,桌上肯定已经堆了高高的一摞。这几天,关尚北过的都是白天找贺海冬,深夜批奏折的日子。浓重的黑眼圈在关尚北的眼下牢牢地挂着。贺海冬失踪后,关尚北没有一天能够睡满两个时辰。
可笑的是,到现在为止,关尚北都不能确定,贺海冬到底是自己想回乡下当仵作,还是被他的仇人给掳走了。
海冬,你到底在哪儿?
关尚北心不在焉地推开御书房的门,让小太监候在门外。黑漆漆的御书房里,地上的奏折散落一地。月光下,一个人影坐在案桌后。关尚北绷紧后背,“你是谁?”关尚北慢慢地走近御书房中的不速之客。
走得近了,关尚北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竟是一头的白发。浓重的血腥味从白发男人的身上传来。这个人,受伤了。月光下,关尚北辨认出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他曾见过。
“司雀神君?”关尚北加快步伐,“真的是你。”月光把司雀的脸映照地如死人般惨白。“你和亚楠都去了哪里。海冬不见了,你看见过她吗?海冬和亚楠的关系好,亚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听到刘亚楠的名字,司雀灰败的眼神动了动,“亚楠死了。再也用不着贺神医看病了。”司雀的嗓音沙哑,“是刘美英害死了她。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对刘美英最好的惩罚是看到神门的破灭,单单是死,不足以惩罚刘美英。司雀的手指弯曲,仿佛在虚握一个人的手指,他温柔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右侧,“亚楠,你走得慢点儿。等我了结了这一切,就去陪你。”神君和准神女之间的不幸命运,该结束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要百倍千倍地奉还给刘美英。
把司雀的疯癫表现收进眼底。关尚北不知道怎么开口。同样有心爱之人的人关尚北对于司雀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亚楠,你放心。我也会为你报仇。”关尚北尝试着向司雀望着的那里开口讲话。
司雀看了眼对着空气说话的关尚北,垂下眼睛。要是贺海冬死在神门的手里,关尚北会和他一样疯狂地报复神门吧。而现在,贺海冬已经被神门捉走了。
走到御书房的暗格前,关尚北取出一个朱红色的盒子。他双手把盒子递过,“亚楠的尸身,你还没有烧掉吧?把这个放进亚楠的嘴里,能让亚楠的尸身不腐。”关尚北不懂怎么安慰司雀,难得地发了一次善心,把西域进贡的驻颜宝珠送给了司雀。“好好地回去洗个澡,不要把血粘到亚楠的身上。”
“……多谢。”司雀打开盒子,盒子里头莹白色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起身,要从窗子处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贺海冬在神门,司凤下的手。”话一说完,司雀就消失在窗口。可笑,他的爱人死了。他却还帮着别人去救他的爱人。
不过,亚楠要是知道他说出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吧。恍惚中,司雀又看见了亚楠在对她笑。
亚楠,不要怕。你会好好的。
是神门绑走了海冬!关尚北激动地要出门去让人传唤莫言开。在手搭上门框时,关尚北停住,“不能打草惊蛇。”既然神门胆敢绑架海冬,一定是在筹划什么阴谋。为了这个阴谋,他们不惜得罪他。关尚北握拳锤烂身旁的书架。
皇后,朕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