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洛雪猜中了。
“嘘……”兰姑姑一手拉过洛雪,朝着角落推,一边假意捂住洛雪的嘴道:“我的安姑娘,不关你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别给自己惹麻烦。”
本来卿夫人是生是死确实不关她的事情,可偏偏她适才听到殿内有孩子的哭声,是议儿,议儿也在里面,哭得如此大声,一定有事情。
当年她可以不惧地痞救下毫不相识的阿狼,现在怎么可能听到议儿哭声置之不理。
“姑姑,您就放我进去瞧瞧,娘娘怪罪下来,我就说是我自己偷偷溜进去的,我保证不出卖您,您说这漪澜院也算是博文宫管辖的,我家殿下出门前再三关照我,他不在的时候要我看好博文宫上下,卿夫人是博文宫的主子,小殿下更是殿下的心头肉,要是出什么事情殿下怪罪下来,我总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吧。”洛雪说得楚楚可怜,边说边又悄悄塞了一个元宝给兰姑姑,宁贵妃罚了她的俸禄,可没禁了臭面神的赏赐。
一手握紧元宝塞在袖管中,兰姑姑搭过洛雪的肩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一定要进去我也拿你没有办法,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可听说了这个小殿下不是宇王殿下的亲生骨肉,这种混淆王室血统的可是大罪呀,娘娘这次可是发了大火了。这个卿夫人这次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不可。你呀,可别蹚浑水了。”
这个消息够喝一壶的了,洛雪边点头边站直身子,臭面神是谁呀,谁敢在他的面前动手脚,还是这种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
洛雪觉得之前很多疑惑的事情似乎又顺理成章起来。
一路蹑手蹑脚,溜到窗户底下的洛雪赶紧低下头,靠着窗户半蹲着,头顶的窗户半遮掩着留了一条缝隙,隐隐传出声音,洛雪试着趴着窗户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去窥,只见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双生子背对着自己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趴倒在地上。
看来大戏敲锣已开了一大半,再晚些来就是剩下收尸的份了。
殿内跪了一地的人,形形色色,有些貌似不是这个漪澜院的人,再往远处瞧,卿夫人也被人脚踩在地上,两边脸颊都是红肿的五指印,而她勉强抬头仰望的方向,议儿被一个内官反抱在手上两脚乱踢,不停啼哭,而站在旁边的正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宁贵妃。
“说,议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奄奄一息的卿夫人朝着面前方向匍匐几步,奈何肩上的脚力又重了重,动弹不得,想要伸手抓自己大哭的儿子,却怎么也够不到,惨声吟道:“娘娘……娘娘……议儿,议儿,千真万确是殿下的骨肉,你万不可听信谗言呀。”
宁贵妃算准了卿夫人态度,在就近的位置坐下,一手抚摸着自己养护地长长地指甲,恫呵道:“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本宫问你,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亲口承下了,本宫尚且流你一个全尸,可是你还要继续污蔑我儿,实在是可恶至极,其实本宫已经找人查地清清楚楚,入宫前你是那个乱臣贼子在外面养的女人,议儿就是你们的孽种,本宫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诺儿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为了你居然弃了本宫的外甥女,直到安洛雪的出现,彻底使你露出马脚,你告诉她,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一个跪地的老妇人已经吓得发抖,见身后的一个宫人踢了她一脚,迭着念道:“是是是……”一抬头看见卿夫人看着自己,眼中尽是威吓,连忙又低下头。
“小妇人……是……住城南街西口的,城南街西口的,我认得这位夫人几年前就借住在我们家的独立小院,居住期间经常有一个男人会来找他,挺富贵的,看着光鲜打扮,应该是位贵公子,每次出手都很阔绰,然后有一次夫人不舒服还是小妇人找的大夫,结果诊脉说是有喜,那个男人特别高兴,赏赐了小妇人很多很多钱。”
“你还记的当时是什么时候?”宁贵妃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