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

又是没有箭身，只有箭头的箭，和上次偲诺为她挡下那次一样，一定是同一人指使。

只是阿狼没有偲诺幸运，箭头射进了他的正胸膛，那支箭本该是冲着她来的。

有人要她死。

“你放心……我……把你父亲藏好了。”阿狼凑近洛雪的耳朵，急急说出了那句话，他知道洛雪的担忧，他没有违背洛雪的命令。

洛雪吃惊地瞪大眼睛，她和阿狼相识这么久，相处这么多年，她居然不知道他会说话，他不是一个哑巴。

抱紧阿狼，洛雪双手护着他的伤口，她害怕极了，朝后面嘶喊，“去找大夫，你们快去找大夫。”

安秉承知道阿狼对洛雪的意义，已经唤人骑马去找大夫。

箭上有毒，阿狼胸口“咕咕”涌出的鲜血，渐渐变成了黑色，洛雪不敢拔，她不知道现在的她能做些什么。

“阿狼，你不能有事，我不能没有你，你坚持一下，大夫快来了……”洛雪声音开始发颤，她经历过偲询的离去，但是远远不及现在来得害怕，阿狼是她的亲人，是她的玩伴，是她唯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她喜欢阿狼，虽不及对偲诺的爱，但她无法接受失去他。

“洛雪……”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阿狼还有一些不习惯，可是在他心中，已经呼唤过她几千几百次，在第一次洛雪救他的那回，他就记住了她的名字，那是刻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你很爱他……忘了……报仇吧。”

要不是箭中有毒，以阿狼的身体素质，绝不能虚弱地如此之快。

“阿狼，只要你没事，我不报仇了，阿狼，我带你回家。”洛雪摇了摇头，眼泪一颗颗落在了阿狼的脸上，是温温的，却是炽热的。

阿狼艰难地抬起手，忍着喉咙间那股腥涩，他怕他一说话，就会喷出血把洛雪吓到。他不希望他给洛雪留下的最后一次印象，是这么丑陋不堪。

第一次见面已经很丑了，最后一次见面不能更丑。

为了能留在洛雪的身边，他甘愿做一个哑巴。只有哑巴才能得到洛雪的怜爱，只有哑巴才能当洛雪的倾听者。

阿狼抹去洛雪脸上的泪水，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为洛雪死，他甘之如饴。

洛雪拉下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她从未真正了解过阿狼，“阿狼，我命令你，一定要坚持住，大夫很快就到了。”

“人呢？为什么还未到？”洛雪歇斯底里朝后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