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脑子有点不正常,还请谅解,我现在就把他带走。”
苏杨还以为岑炀不理解情况,看自己和女生在一起就一下子生气了。
“别生气,我刚刚只是让她们不要拍照,没有……”
“我知道。”
实际上比苏杨还早一步发现摄像头的是岑炀本人,他对这种东西很敏感,特别忌讳这种公共场合的手机摄像头。
如果苏杨没有及时制止,他也会和那几个女生说清楚,让她们把照片删了。
“你刚才说的话真好听,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苏杨微微低头,用极其暧昧的姿势和岑炀说话。
岑炀把挂号单塞在苏杨怀里。
“这里是医院,你要胡闹也看看场合。”
他想起来小时候母亲喝醉了酒,抱着自己一遍遍倒苦水,好像有说不完的埋怨话。
大部分都是埋怨自己的亲生父亲,有那么帅气的脸和健全的身体,却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那时候母亲的眼泪就没有断过。
她说。
“真是相处越久越像小孩子,单纯到不可救药。”
因为岑父不知道,他抛妻弃子以后,岑母过的是什么生活。
也不知道他的童年在父爱消失的一瞬间,就已经分崩离析。
又或许他都知道,只是觉得无所谓。
这一点,苏杨是出乎岑炀预料的。
小时候他就遇见过苏茉,后来也打听了好多苏杨的事情。
据他所知,苏杨和苏茉也是没有童年的孩子。
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应酬,所以基本都在国外,就算回国也是各个酒店来回周转。
所以他们两个从小就是散养状态,对于苏杨父母来说,两个孩子只要不死不残就行。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苏茉又有人格分裂。
苏杨的确是早熟的,但是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缺爱的样子,除了晚上睡觉的姿势。
“苏杨。”
“怎么了?我的男朋友有何吩咐?”
岑炀忽然伸手按住苏杨的脖子。
“嘶。”
苏杨吃痛,发出了一些气音。
“这么严重,你还在硬撑,给我去见医生。”
苏杨就这么被推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岑炀其实也在旁边坐着。
但是他对于医院实在没有好印象。
幼时他经常生病,母亲不在身边,只有夏树会陪伴他,提醒他吃药,送他去医院。
岑炀那时就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能毁了夏树的人生,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和夏树在一起。
可惜他必须让夏树优秀自由,不沦为岑家的工具,不会与岑母虚与委蛇,不会变成资本桌上的谈资。
要保护夏树,所以不能喜欢上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不能毁掉他有无限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