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就这儿。”刘秀娟拉着第五名来到房门前,又提起当年嫁到第五家时,抬嫁妆箱子的人不小心,把第五家门框划了道印子。手指摸上去,陈年的痕迹让它早已油光锃亮。刘秀娟想着,脸上就带了些愁绪。
第五名不禁又想起父亲和哥哥,不禁悲从中来。有些事不能老想,家里就剩自己一个男丁了,得把男子汉的作用发挥出来。轻轻咳咳嗓子,把思路岔开:“嫂子,拆了房子,咱们住哪儿?”
“住我那儿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叔嫂俩一跳。
看到老伍和胡支书从厨房里出来。幸亏俩人没说什么悄悄话……刘秀娟下意识里庆幸了一下,可又不知庆幸什么呢,反正这俩老不死的行为恶劣。
刘秀娟脸上挂满怒气上前,胡支书赶紧解释是俩人忽然饿了,到厨房找点食之类的屁话。这老不要脸的,第五名深知胡支书满嘴没实话的习惯,却赶紧让出桌子来。刘秀娟也挽起袖口就要做饭。
“不急,不急。”胡支书赶紧拦住,朝老伍打眼神。
老伍会意,赶紧把话接过来。说他家里如今就他和老婆子两个人,儿子外出打工,东厦没人住,都生绿毛了。正好第五名和刘秀娟住进去,能给生点人气儿。
看着老伍渴盼的目光,第五名不由打了个哆嗦,和刘秀娟对视一眼。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今天老伍的感觉不如往日靠谱。但面对着老伍热情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推脱。正考虑说辞的时候,坟包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喊着救命。
“名哥……名哥!伍魁首被了断大师捉走了!”
“被捉走了?”第五名还没反应过来,坟包人就瘫到了地上。几百米奔袭不是闹着玩的,幸亏有一阵儿没卖血了,这才能挺下来寻到救兵。
“说清楚再昏!”刘秀娟不明白其中的玄机,一把将坟包揪起来。原来伍魁首和坟包二人满乡里收虫子的事迹被父亲了断大师给知道了,亲手将儿子拿回了庙里。
“妈呀!要出事。”刘秀娟反应过来,来不及换下道袍就朝外赶,坟包眼巴巴地看着刘秀娟,求仙姑再赐一碗符水。
胡支书气的上去踢了坟包一脚:“哪儿那么娇气。滚!”
坟包撒娇未果,不明白往日心慈面善的胡支书怎么变的这么暴躁,只得喘着粗气跟了出去。老伍和胡支书俩人大眼瞪小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就被搅和了。反正院子里没人,胡支书指了指老伍,“用点儿心,当村里头等大事办。不然你就给我等着!”说罢,箭步出门,完全没了老态龙钟的模样,标准的悍匪模样。
老伍叹了口气,这村长难当啊!不过历经胡支书开导,……自己明明刚刚还反对呢;不知为何,内心隐隐觉得第五名和他嫂子的确般配。人变得太快了。
救人要紧!伍家沟上下都知道了断和尚的脾气,刘秀娟顾不上手脚退化了的第五名,抄了小路迅捷的下去了。第五名连滚带爬的在山路上折腾时,刘秀娟已经赶到庙里。远远看到了被吊在大殿正梁下的伍魁首。
“供你去读书,你给老子打架!竟然还输了!!”了断和尚一撩袈裟,三十六路伏魔掌法施展得行云流水。
伍魁首疼的嗷嗷叫唤,楞没明白挨打的原因到底是哪一个。看见刘秀娟赶来,扯着嗓子呼救,没想到这一举动更激发了了断大师除魔卫道的激情,下手更狠了。
“他大师,戒嗔!”刘秀娟看了断和尚一身霸道武功难以近身,急得拿了拂尘朝了断和尚的肋条上猛搥几下。
了断和尚吃疼,狂怒地转身,看到一身道袍的刘秀娟,即刻收了法力,瞬间换了一副得道高僧的庄严宝相。双手合十,朝刘秀娟打个佛礼,“阿弥陀佛。仙姑且稍候,待贫僧先弄死这怂娃!”
尽管一条胳膊已经被刘秀娟抓住,了断大师却视作无物,回身几路金刚腿将伍魁首踹的不要不要的。
“住手!”紧要关头,第五名摇摇晃晃扶着庙门进来。老远就听见非人的惨叫声,惦记嫂子安危,庙门前还特地拾了半截砖头,踉跄而来。刘秀娟眼尖,跑过来扶住喘得快断气的第五名。见嫂子无恙,第五名赶紧把手里的砖头扔掉,却依然被眼前了断大师那慑人的气势吓了一哆嗦。
“名娃?”虽然几年没见了,但第五名这些年来在省城里叱咤风云的传言时有耳闻。打量着第五名一身城市小白领的装扮,了断和尚眼里透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