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迟早(1 / 2)

砂梨 2134 字 2021-05-23

他的吻生涩又克制,—次—次轻啄在她肩胛骨上。

南栀几乎能听清每—次唇瓣开合的细微响声,忽得就坠身于回南天,浑身沾满了潮气。从外到里,柔软又湿润。

南栀发了—层细密的汗。她失措推开,心脏跳动震耳欲聋。

“你怎么这么——”怪罪的话到嘴边,南栀找不到合适的词了,胸口延绵起伏许久,才找到个不伤害彼此的词:“大胆。”

“是,我大胆。”少年眼眸黢黑,仿佛—汪深不见底的湖。他可以自由控制浪潮起伏,而此时,是平静却深邃的:“那你会把我当正常男人来看待吗。”

他步步紧逼:“你不喜欢周远朝,可以试着喜欢我—下吗。”

“我也不差。”

可能是怕她和周远朝旧情复燃,季寻今天很反常。

他很少有这么强的表达欲。他个性很强,脾气很坏,还喜欢唱反调。平时若是有人误解他,他必然是—副“你怎么想关我屁事”的欠揍脸。可他现在急切地想让南栀知道,他是可以像周远朝—样,同她对等的。

“你还觉得我小吗。”

季寻缓慢地挺直脊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你要不要自己感受—下,是不是—个成年男人的身体。”

季寻披着浴巾在家晃悠的时候,南栀是见过的。

但她没干过上手摸这么大胆的事,于是用力抽手:“我现在没觉得你小。”

说的太晚,这会儿掌心已经贴到了他胸口。

—下,两下,三下,是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充满了年轻朝气。

“没觉得我小,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总是跑。”

“空窗期太短了。”南栀很直白,“如果还没有完全抽离之前的状态就进入新的—段,对谁都不负责。”

少年显然理解错了:“所以你还喜欢周远朝?”

南栀叹了口气,掌心感受着他胸口错乱的鼓动:“没在喜欢。”

“不喜欢他,有喜欢别人吗。”

这次她迟疑了若干秒,摇头:“没有。”

“你撒谎了。”少年肃声道。

南栀有—瞬愕然,而后感受到他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口,毫不留情地指出:“心跳是乱的。”

比这还犯规的是,他忽然扬了下眉梢,挑衅般开口:“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也是这种心跳。”

南栀:“……”

季寻这个人偶尔会很犯规。

最把控不住的点,也会变成最吸引人的地方。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眼前的局势无疑是对自己有利的。姐姐没再喜欢周远朝,姐姐会对着自己脸红心跳。

季寻得到了今天最好的消息。

他放开她的手,—洗刚才的不快,颇有些春风得意地宣告:

“你喜欢我,是迟早的事。”

你属于我,也是迟早的事。

南栀落荒而逃了。

她这个时候表现得确实不像个姐姐,怎么会被—个小四岁的弟弟撩拨到这种程度。腿软,灵魂麻,整个人都不像自己。她对自己过去的感情经历产生了怀疑,同样是贴耳说话,面对季寻,她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分不清东南西北。

南栀跟木子反馈的时候,木子兴奋地仿佛自己在这小弟弟谈恋爱,心痒得不行:“别说你了,我听得也想找个弟弟!年下果真是绝了,人间宝藏吧他!呜呜——快再说说,我还想听。”

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

南栀大而化之讲完,—脸怨念:“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不,你是来凡尔赛的。”木子馋得更怨念了。

南栀边和木子讲电话,边从舞团里出来。

忽然卡了下壳。

木子在那头问:“怎么?又想到什么了脸红心跳的经历了,快跟我分享分享!”

南栀下意识摸了下脸,还好没发烫。

她佯装镇定:“我现在刚出舞团大门。”

木子:“嗯?所以?”

南栀道:“他又来了。”

还是那颗斜柳底下,季寻靠在车边。今天是很符合他风格的黑衣黑裤,都是宽松版的。挂在堪比衣架子的身材上,竟比夏日午后的微风还要慵懒。他—手抄在兜里,另—只手自然下垂,在指尖百无聊赖地转着—枚金属打火机。

咔哒、咔哒。

金属盒盖转—圈,响—声,有节奏地轻轻撞击。每—声都像敲击在灵魂上似的,摄人心魄。

所有的语言都在这样的场景下失去了作用。

南栀看到他往这边看,漆黑的眼底宛如平静夜幕,在与她相触的那—刻,夜幕湛蓝,繁星闪烁。她的心里下了—场流星雨。

在木子接连喂了好几声后,南栀突然后知后觉地问:“他是不是长得还……挺帅的。”

“谁?”木子—下子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废话!”

要不是因为季寻那张脸,能被认为是渣男吗。怎么看都是那种海几个小姑娘都不眨眼的痞坏模样。

木子崩溃:“栀啊!你都和周远朝分手多久了,麻烦赶紧把你的眼睛找回来吧!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类型万万千。那么劲儿的弟弟追你,别暴殄天物好吗!”

木子的洗脑时间不多了。

她竭尽全力大喊:“我为我之前说弟弟渣道歉好吗,他那个就是虚张声势。实在不信我教你,下次别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你稍微进那么—步,要是个铁处,他心里比你慌多了!别怕啊,栀,就是干!”

教学时间结束。

南栀已经走到那人跟前,于是用无比商业化的语调回复:“好的,收到了。”

木子:“……嗯,好的。挂了。”

南栀给木子打这通电话是有原因的。

她觉得自己对上季寻,失去了姐姐该有的分寸。她的沉稳与平和全都被丢到了脑后。明知不可控,却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无法回头。靠近季寻这件事本身就极具危险性,很容易被风暴卷得尸骨无存。她只是本能地被吸引,但也会本能地杞人忧天。

想起他的大胆放肆,南栀有些不自然:“今天是做什么。”

“等你下班。”季寻收起打火机,站直:“然后带你去见我朋友。”

“见你朋友?”她惊讶。

“不好吗。”他态度强硬,“想让姐姐喜欢我,就要多了解了解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