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眼睛格外有神,满足了宁落雪对古装美男的所有幻想,就是脸色不太好,煞白煞白的,宁落雪摇了摇头从木凳上起身,她有些担心,这场仪式他到底撑不撑得下来?
你便是我要嫁的人吗?宁落雪移步走到赵逸辰眼前。
赵逸辰反倒退了一步,朝宁落雪作了个揖,还望姑娘莫怪,赵某也是情不得已。
果然是教书先生,死板得要命,宁落雪笑着又靠近了些,踮起脚尖凑近赵逸辰的耳朵说:既是情不得已,你我又何必互相折腾?
让宁落雪意外的是,这一次,赵逸辰没有避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回。
宁落雪又笑了,自顾自地出了门,走得时候,对着赵逸辰说了句:还不走?怕是吉时要过了。
出了木门,才发现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外面的大红轿子两边立着一行人,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宁落雪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赵逸辰,径直走到那匹马旁,对着赵逸辰说:
看你这身子,要不,你坐轿子,我骑马可好?
赵逸辰还没来得及答话,阿婆就追过来了,一直以来,似乎老人的规矩总是最多的,果不其然,阿婆又开始说道了,姑娘,自古迎娶之事皆是郎骑马来妾坐轿,会不吉利的,万万不可反过来啊!
阿婆,我不想自己最后嫁的是一个死人。
宁落雪盯着不远处赵逸辰的眼睛说。
阿婆欲言又止,只是转身也看着赵逸辰,期待着他能阻止固执的宁落雪,毕竟,自古,破戒受难的可都是女子。
不曾想他竟也没说什么,不知从哪拿到的披风,走过来披在了宁落雪身上,温柔地替她系上了胸前的带子,披风的颜色雪白雪白的,衬着绯红的嫁衣,加之白茫茫一片的天色,显得讽刺极了,没有喜欢与不喜欢,既披上了披着便是。
如若是你想要的,应了你便是赵逸辰欠着身子对着宁落雪说:那你便骑马罢,我为你牵着。
两人不顾其他人的错愕,还真就那么做了,抬着空轿子来的人依旧抬着空轿子往回走。
宁落雪骑在马上,打量着赵逸辰,许是大病未愈的缘故,身形格外消瘦,套在宽大的新衣里,更显得几分薄凉。
雪似乎慢了下来,宁落雪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半个多月的院落和已经亲近了起来的阿婆,没忍住,眼眶有点潮湿,在那个世界,她可是个孤儿,一个亲人都没有呢
同一个村子的喜事,很快便到了赵逸辰的家,完全是宁落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场景,可笑的是,那个跟一个染了重疾的,陌生男子拜堂的人竟然是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自己,红盖头底下的宁落雪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以为,她的终身大事至少不会这么草率的。
直至晚上,雪依旧没有停下来,肆无忌惮地飘着,没完没了,仿若是在给宁落雪的婚事哀歌,宁落雪就那样坐在洞房里,等赵逸辰挑开她的盖头,等了一夜。
终是没等到,当然,宁落雪也没有丝毫的失落,这就是她想要的,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赵逸辰在门口徘徊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进去,与宁落雪成亲本来也就并非他的本愿,他的死活不该让一个女子承担,他同样决定不了自己的婚事,可至少,他能让宁落雪依旧保持自己完整的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