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瓶车的车筐敞开着。

程牧抬手一巴掌拍在大黑猫的脑袋上。

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大黑猫，喵呜一声，跳了起来两尺高，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一双圆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程牧。

跳跃到半空中的黑猫没有落回车筐，而是屁股撞在了车筐边，翻滚着摔在了地上。

四肢乱刨，很快站起来。

炸着一身黑色的毛，弓着身子怒视着程牧。

程牧看向黑猫。

是刘东楼吗？

没有夺舍了自己，找了一条猫？

还是说，这是另一个血隐门的门徒？

坐在小电瓶车上的欣宝儿不干了，抬手打了程牧一下，嗔怪道：“程牧，你打它干什么？还是这么坏。”

程牧任由欣宝儿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目视着大黑猫，笑着说：“我总感觉这个家伙欠我三万块钱。”

喵呜！肥硕的大黑猫，跳起来足有一米五，弹出利爪，冲着程牧就是一阵乱抓乱挠。

今天程牧穿着长袖衣服，把拳头缩进袖子里，横扫过去。

嘭的一声，把大黑猫砸出去两米远。

大黑猫无比灵活，在半空中就摆好了落地的姿势，稳稳的站在地上，冲着程牧喵呜喵呜一阵乱叫。

一双猫眼，竖瞳都扩展开了。

那眼中有激愤，谩骂，诅咒。

欣宝儿哎呀的大叫一声，从小电瓶车上跳下来，抓着程牧的胳膊一顿乱拳。

“程牧你干嘛啊？太残忍了，这么好看的大黑妞，你都下得去手。”

母猫？

程牧看向大黑猫，不怀好意的笑道：“刘东楼先生，你原来是只母猫啊？”

大黑猫眼露凶光，冲着程牧呲牙吼叫。

猛的转身跑出便道，穿过马路冲向的对面。

马路中间有分道栏杆挡着，黑猫从缝隙快速穿了过去，连窜带跳的躲过来来往往的汽车，很快消失在对面的街道绿化带中。

“程牧！”身形小小的欣宝儿发出尖利的喊叫，“你……你……，”

话没说出来，泪先掉了下来。

接着是一声嚎啕，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程牧蹲下身子，凑近欣宝儿，与她头抵着头。低声说道：“你见过红眼睛的猫吗？”

呜呜呜，呜呜呜，欣宝儿哭的泪雨滂沱，这只大黑猫是主动找上她的，乖巧听话。

程牧继续说着：“我见过红眼睛的狗，我父母去世的那一年，那些狗舔舐了流在地上的血，第二天眼睛就变成了红色的，后来无缘无故的咬死了三个小孩，啃的只剩下骨头了。”

故事是程牧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并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程牧说给欣宝儿听。

“我的大黑猫不是，它可听话了。”

“猫多了，你见过这么有灵性的吗？”

“你离我远点。”欣宝儿这时才发现，和程牧离得太近了，两人头抵着头，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了。

程牧用力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抱猫了？一身的猫臭味儿。”

“你才有猫臭味儿呢？”欣宝儿眼含泪水，却不哭了。

也不起身，蹲在地上独自忧伤。

大黑猫跑了，程牧小心的把从大黑猫身上抓下来的毛，在掌心搓成小团，放进口袋里。

看到欣宝儿的头发有几丝漂浮着，程牧伸手过去拽下来一段。

欣宝儿推开程牧，“动手动脚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