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沉醉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他们如今的关系，忍不住心中微涩。她抬眸瞅着他，幽幽道：“你就不可以对我温柔点？不求你像对沉鱼一样温柔，至少在你迷恋我的时候。”

怀陌闻言，心里突的往下沉了沉，感觉窒闷沉重，仍旧冷着声问，“沉醉，不要得寸进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他话中不无轻贱的意思，她到底是女子，一不小心就红了眼睛。

怀陌见状，眉头紧拧，低咒，“说了不许哭，再哭我又拿帕子遮了你的脸！”

嘴上说着，手指却是温柔地去揩她的眼泪，“不知你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动不动就哭，你那性子若是和你这眼泪一样软，何苦……嗯！”

怀陌正正说着，沉醉却忽然抓起他的手，拿到嘴边狠狠咬下。

怀陌下意识的反应是目露杀气，只是见她恶狠狠地咬着他的手，目光凶狠却又闪着泪光，一时又狠狠忍下，甚至并未抽回手，就这么任她咬。

沉醉这一下毫不留情，舌尖全是血腥的味道，怀陌的手破开，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出。沉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怀陌亦然，两人四目相对，他任她咬着，发泄心里的愤怒。

怀陌流血，沉醉流泪。

后来，怀陌流出的血渐渐少去，沉醉的泪水却越来越多。终于，沉醉无力，将他的手扔开，径自哭泣。

怀陌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又看向哭得浑身轻颤的沉醉，低叹，“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沉醉理也不理他。

怀陌轻叹一口气，也不管自己的手，就将她抱到怀里，“别哭了，好不好？”

沉醉瞥了眼他抱着自己的手，冷道，“放开，你弄脏我的衣服了。”

怀陌脸色僵硬，忍了忍，没忍住，咬牙道，“沉醉，你不要不识好歹。”

沉醉幽怨地瞅了他一眼。

怀陌闭上眼，狠狠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克制问，“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才可以给我收起你这些别扭？”

“我别扭？”沉醉气急，转了半天，他还是将一切推到她身上来了，她一气之下，口不择言，“是我别扭还是你残忍？你不爱我你就不要娶我啊，你既然强要了我，我也顺着你的意思好好爱你了，可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哪个女子不想被夫君宠着？可你的宠全给了别人，你的坏就全留给了我，你怎么能把我当成这么……这么下贱！”

沉醉气得双颊通红，终于咬牙说出了“下贱”两个字。

怀陌怔怔望着她，下贱？“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沉醉咬唇，“是你让我这么想的！你总是这样，心情好了就对我好好说话，像哄小猫一样，心情不好就随意折腾我。你忘了吗？不久前你还想为了别的女人要我的命，转眼却要我……我以前只当我是万能的丫鬟，现在才知道，我竟然还是万能的女人，随你高兴，看你是想杀我还是想……”

沉醉说着，咬牙，眼泪不争气地又涌出一波，她狠狠擦掉。

手却忽然被他握住，她挣了挣，怀陌的手紧得像钢铁一般，她埋怨地看他，才见他此刻目光深沉如墨，薄唇抿着，正

紧紧凝着她。

“放开……”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沉醉愣住，下意识睁圆了双目，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也会道歉？

“对不起。”怀陌又说了一遍，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别哭了，我没有半点轻贱你的意思。”

他一边揩去她的眼泪，她一边哭，“你又要怪我自己想太多？”

“没有。”他轻叹，“怪我……怪我不懂如何疼你。我……想疼你，想宠你，想对你好，可是我似乎做得不对，让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