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华望着她，扯着嘴角，一颗子弹“砰”的一声射出，击穿自己的手臂，刹那间血花飞溅，红色滚烫的血珠连成一串，有一滴两滴落在她洁白的婚纱上，仿佛日本最早绽放的樱花，那般美丽，夺人心魄。

他手臂痉挛了一下，咬住牙，额头青筋毕露，忍下这瞬间剧烈的疼痛，额头冷汗滚滚落下，道：“这样够不够？”

乔娜没想到他真会开枪，瞳孔蓦地一缩。

方邵华跟感觉不到疼似的，那只完好的手再起扣上扳机，指向自己的肩膀：“这样呢？”准备再扣下。

一颗子弹猛地出膛，在射向他肩膀的刹那，乔娜瞬间掰开他的手，让那颗子弹的轨迹斜出，擦过他的肩膀，打入身后的墙壁之内。

乔娜一把抢过那把枪，用力砸在地上，尖叫道：“没用的！就算你杀了你自己，我都不会回头，你死心吧！”

她发红的眼眸里，漾着一层水雾，缓缓流动，似乎随时会落下来，又克制住自己，不让它们流出。她最后扫了他一眼，轻笑着转身，决绝的往前走。

身后，方邵华捂着正汩汩流着血的手臂，吼声道：“如果我说，我也许已经爱上你了！”那句话，仿佛拼劲了全力，几乎嘶吼出血。

乔娜的背影微微一滞，仿佛代表着内心此刻颤动与犹疑。

他说什么？爱？她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从他的嘴里，朝她吐出这么一个字来。这么一个字，那么重，却又轻得可笑。

足足十秒之后，她才缓缓回过头笑着，轻轻摇了下头，眼中像是盈着一潭最清澈的泉水，微微哽咽而又压抑着的喉咙，轻如飞絮：“爱情这个东西，太不值钱，我不要它。”

教堂外，拥挤的记者群被保镖们拦住，雷诺就站在教堂外，伸出手掌，等候着她的到来。乔娜看着那只温柔的手，只是看了半秒，最终将自己的手交付于他。

而他们的身后，方邵华掐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单膝重重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闷声，他笑，那沾满血迹的手用力的捂住脸，有苦涩的透明的液体穿过指缝串串滑落，含着血，带着红。

他的眼泪中，她拖着长长的婚纱裙摆，一步步走向象征着神圣与圣洁的教堂，有婚礼进行曲缓缓从教堂洋溢而出。

他看着她，把她的手轻轻交到雷诺手中，两个人一起走进教堂。踏入的瞬间，乔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当教堂的钟声响起，当礼花冲入半空，在他头顶绽开。方邵华微微扯了下唇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相反的方向走，每走一步，地上便是一串的血迹，如同花朵绽放在巴黎的街头。

大概走了十余步，他整个人一晃，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封镜跟钱风看到，立马跑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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