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的,花未眠盯着屏幕许久,渐渐得竟然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眶也热热的,好像只要眨一眨,就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她不敢眨,她怕看到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尝到过的滋味——眼泪的滋味。
这两年在国外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吃过很多的苦,但是从来都没有哭过。
她告诉自己,这些苦是为了让自己成长,所以再苦再累,也不该哭。
只是没想到,现在回国了,住在舒舒服服的大房子,反而因为一条短信,想要哭。
呵呵。
花未眠,你看看你自己,还是这般地没用,还是如此地感性。
再多的磨难都无法让你变得铁石心肠,承认吧……
——
发出去的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但是穆斯年却不觉得心酸或者失落,他不怕得不到回应,他怕的是得到回应。
因为他可以猜得出来,如果此时此刻花未眠有所回应,那必定是不好的回应,会让他——嗯,也许比心酸失落更加严重吧。
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他笑得很满足。
洗了澡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竟然也不觉得如以往那么孤单。
许是因为她回来了,就在离他几条街的地方,所以心中才如此温暖吧。
那是这两年来,军长大人第一次带着笑意入睡,且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某人从沉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过来一看,显示来电人是那个该死的丁宴沉!
穆斯年的起床气瞬间就爆开了,“一大早你作死?”
谁知,那边丁宴沉的火气比他还大,“我说穆斯年你才作死吧!花未眠回来了你不带回家去,让她呆在桑桑那里算怎么回事啊!”
穆斯年一愣,这人是没睡醒吧?不然一大早操心自己的事情?
丁宴沉继续嚷嚷道:“我就知道花未眠是个祸害!她就不该回来!”
得!一听这话,军长大人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
“她得罪你了?”
“呵呵,何止是得罪我了。”丁宴沉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这么严重?”
“她回来两天都没到,我就听说丁桑要和她一起出国,t你说严重不严重?”
“哦——”穆斯年长长地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啊?”
这人的语气怎么听上去像是在幸灾乐祸啊?丁宴沉心中顿时不爽!
不过,军长大人还真的是幸灾乐祸呢!
“丁桑出国还不好啊,你不是说不想看到她?不是说不在意了?怎么现在她要和眠眠走,你反倒舍不得了?”
丁宴沉被他的话噎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穆斯年你欠揍是不是?”
“我吗?随时欢迎你来揍我。”
话音落下,起床气已经被幸灾乐祸代替的某人轻飘飘地就挂了电话,扯过被子继续睡觉。
不过这下可就睡得没有如昨晚安神了,因为想起了丁宴沉的话。
丁桑要和花未眠一起出国去?换句话说,就是她虽然回来了,但是还是要走的咯?并不是回来了就不走了?!
军长大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拿过手机,给丁桑打了个电话。
那边丁桑正在给花未眠准备早餐,手机放在房间里没带身上,是花未眠给她送到厨房去的。
“桑桑,电话。”
“谁啊?”
“穆斯年。”
‘哐当——’
丁桑手里的铲子掉在了地上,差点砸中自己的脚。
花未眠不解地看了她两眼,随即问她:“怎么了?他给你打电话你这么慌干什么?难道这两年里你和他发展过了?”
“我呸!”丁桑立即澄清,“我和谁发展也不会和你家的那个木头发展好不好!”
花未眠笑笑,不知怎么的,忽然听到别人说‘你家的’,居然不排斥,反而觉得甜蜜。
哎呀,果然是不能回来,一回来人又变傻了。
“走开,我接个电话。”
丁桑故意做出很凶的样子,将铲子捡起来塞到了花未眠的手里,然后自己就出了厨房。
一接通电话,她立马炸毛,“我说你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要死啊!眠眠看到了!”
“哦。”那边的人显得很镇定,但是下一秒就露陷了,“听说你们要一起出国?”
“对啊!”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
“你确定你出的去?”
丁桑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国际通缉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