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不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她。
丁桑默了。
这是何必呢。
你走了两年多,回来却还是忍不住因为他而乱了心神,眠眠,你还是不够强大。
花未眠不知怎么的,忽然笑了起来,丁桑不明所以,问她:“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啊。”
“笑我什么?”
花未眠抿了抿唇,“桑桑,这两年都一个人住这里,你不觉得寂寞吗?”
丁桑白了她一眼,“我寂寞什么啊,我又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可是我觉得你很寂寞。”
她的话说得那么笃定,好像这两年来她都在她身边似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错过,丁桑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桑桑,你以前可没有这种习惯。”
花未眠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条,而后打开。
那是丁桑昨晚睡不着,坐在沙发上随手用纸笔写的,上面写了什么,她还记得——
纵无白头可相守,红颜永在他心头。
这是昨晚她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当时不知是怎么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似的,一下子觉得好难受。
然后就找来了纸笔,将这十四个字,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
尽管那个人结婚了,却仍在一次醉酒之后,抱着她痛苦而压抑地呢喃:桑桑,桑桑,你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在我这里!
那个时候,他戳着自己的胸口,眼睛赤红一片。
丁桑当时难受极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如今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如此深夜,且在你醉酒的时候和你见面,已是极不应该。
如果我还说些什么不该说的,那我的罪孽就大了。
丁桑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陆向南之间有缘无分,她给不了他要的全部,而他要给她的全部,她其实不需要。
花未眠把那句话读了一遍,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了。
丁桑微微垂着眼,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花未眠在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她现在有点讨厌自己,因为刚刚她只是想转移话题,不想说起穆斯年,没想到,却说到了丁桑最难受的地方。
“桑桑……”
“我没事。”丁桑飞快接下她的话,抬起头来的时候在笑,可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勉强,觉得刺眼。
花未眠默默地在心底骂了自己几百遍,无声叹气。
——
丁宴沉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丁桑那边的动向,所以花未眠回来的消息他很快就知道了。
这一天,他又去找穆斯年了。
军长大人自部队退伍回来之后就在公司正儿八经地上班了,所以丁宴沉去找他,是很方便的。
不过,看到他来,穆斯年没给什么好脸色。
尤其,丁宴沉还是一脸坏笑着进来的。
“在忙?”
“嗯。”
“……”
自己好歹是给他带好消息来的,t就这么对自己?
丁宴沉瞪了某个低头在努力工作的人几眼,语气倏然变得不善:“我好歹是你上司,你看到我就这个反映?”
穆斯年慢慢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先是有些不解,随后就是鄙视,“你是不是中午吃太多了?”
丁宴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某人继续说:“要是吃饱了撑得慌就下楼去跑几圈,别来烦我!”
“哟嗬!”丁老大那股痞气又上来了,“你说的啊,那我不来烦你了。”
“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丁宴沉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叹气:“某些人啊,现在赶我走,可不要后悔哦。”
穆斯年头都懒得抬,这人每天闲得慌,也不知道前几年自己在部队,这个公司是怎么支撑下来的,而且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听说某些人日思夜想的女神要回来了,不过某些人现在似乎不在意了呢。”
穆斯年还是不抬头,只不过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丁宴沉虽不回头看,却也是猜得出来的。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脾性呢。
但是他可没准备给穆斯年后悔的机会,他决定,待会儿不论穆斯年说什么,他都不告诉他花未眠回来了并且在丁桑那里的消息!
“宴沉——”
哈哈!你还是忍不住叫我了!忍不住了吧!花未眠果然是你的死穴啊!
丁宴沉回头,十分傲慢地问:“干嘛?”
“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丁宴沉眉头都皱起来了,因为他觉得穆斯年不怀好意,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