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久久都没有说话,甚至,都听不到他在呼吸。
花未眠倒不紧张,当你意念坚定,为了完成那一件事,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时候,你就不会有任何的紧张和不安。
因为你知道,你一定办得到!
“我知道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你所愿,如果你早知道,或者你在我身边,一定会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花未眠坐在那里,静静地说着,“但是,这个世上最奢侈的就是如果,它不存在。”
因为没有如果,所以我们都在承受苦果。
亲爱的,请你放了我吧。
穆斯年的视线之中有了动摇,他看着她,声音虚渺得像是来自天际,又仿佛是花未眠自己出现了幻觉,那般地不真实:“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吗?”
“好。”花未眠回答得干脆利落。
然,她越是这般大方,穆斯年的心底,就越是剧痛!
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坚定,感觉到了她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他想抓住,可是伸出去的手,却根本触碰不到她半分。
眠眠,眠眠……
我弄丢了那个青春活力的你,所以注定此刻温柔端庄的你不属于我吗?
——
丁宴沉的脚确实受伤了,不过只不过是大拇指肿了,虽然有些严重,但并不会危及生命。
丁桑和陆向南到家的时候,某人正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蹦。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丁宴沉本能地抬眼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丁桑和陆向南诧异不已的目光。
于是,他几乎是依靠本能,转身就想逃回楼上的房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只不过,人在慌乱的时候,就会脑子不好使。
可怜的丁老大忘了自己的脚受了伤,转身想也没想,就用受伤的那只脚踩地,试图回房。
那一瞬间的痛,让他忍受不了,猛地就把那只脚收了回来,然后双手紧紧捂住。
金鸡独立的姿势做得很标准!
丁桑本来还只是诧异,此刻却根本就忍不住了,笑得几乎是前俯后仰!
一旁的陆向南也不客气,他不但一边笑,还一边紧紧地抱着丁桑,虽然明着是在扶住她,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两个男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丁家的下人也很想笑,但丁宴沉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他们就只好憋着。
上官如雪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站在楼梯上的某人不爽地冷哼了一声,“谁让你把他们叫回来的?”
上官如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总是这样,习惯性柔弱,让人忍不住继续去苛责。
何况,她现在有孕在身,丁宴沉根本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丁桑看着自己的大哥对着自己的大嫂明明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禁冷笑,“倒是没人叫我们回来,只不过这里是我家,我带男朋友回来,有什么不可以么?”
丁宴沉最气她这幅顶嘴的样子,目光凌厉地瞪了过来,正要开口说话,门口有声音飘了进来,“怎么一回来就听到你们在吵架?”
众人齐刷刷地把眼神转了过去,门口站着的人,是丁宴西,丁家的二少。
丁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二哥,你回来了?!”
“不然你以为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丁家二少挑了挑眉,笑容之中有着宠溺。
丁桑立刻告状,“二哥,大哥欺负我,你快帮我做主!”
丁宴西笑着捏了捏自己妹妹的脸,又看了旁边的陆向南一眼,“你还需要二哥为你做主?不是有人会为你做主的么?”
“我就要二哥你给我做主!”丁桑干脆耍赖,一副你不给我做主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丁宴西无奈地摇头,抬头对上自己大哥的视线,笑问:“大哥,你真欺负桑桑了?”
丁宴沉嗤了一声,“你信她的话?小心明天的天阳从地上出来。”
“哈哈——”丁家二少笑了两声,随即视线终于转到了上官如雪的脸上。
从他进门的那一秒开始,上官如雪就完全石化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盯着他看,像是不相信出现在面前的人是他似的。
“好久不见。”丁宴西对着她微微笑,那样恰到好处。
上官如雪唇瓣颤抖,双手紧紧地握着,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让自己倒下!
“宴西……”
“大嫂。”
两个字,堪比利剑。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等着你,却不得不成为你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