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压根没在乎这些,我在乎的,只有你。”
车子缓缓停在公司楼下,林策解开安全带,他靠近我,淡淡的香水味钻进鼻尖。
“柯冉,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你的名字和姓氏是什么,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明白吗?”
‘咔哒’一声,林策帮我解开安全带,而后他看了一眼手表,握起我的手,轻轻的在我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晚上我来接你,记得等我。”
抿了抿嘴,怎么说我也是二十好几的人,就这么被林策的三言两语弄得红了脸。
“知道。”
跳下车,我匆匆进了公司的正门,打卡的时候,呼吸还有点絮乱。
扭头看着外面林策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禁嘀咕:这家伙,真会撩。
正午时分,透过窗子往外瞅。
天气没了清晨时的友好,马路上隐约的往上冒着热气,街上的人们一个个被晒的龇牙咧嘴,隐约的能听见走廊里外面回来的同事,嘴里骂骂咧咧,鬼天气。
上午还能穿个薄外套,中午就恨不得扒光了扔冰箱里。
翻着手机里的软件,想着中午订餐,但又不知道吃什么,看什么都油腻。
“咚咚咚。”
身后传来敲门声,我扭身去看,季子然穿着一套休闲的便装,站在门口的位置,他一只手放回到裤袋里,另一只手拎着个打包袋,清秀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季子然?”
起身,我拉过椅子让他坐:“怎么找来的?”
“给你带了午饭。”
修长干净的手指,将打包盒放在我的办公室上,他左右打量着,平和的嗓音询问我:“在这儿吃?”
鼻尖嗅到了香味,我伸手去打开袋子,几道清淡的小菜加米饭,正适合。
“没事,我经理下午不回来。”
转身关了门,我回到办公桌,就见季子然正不紧不慢的往外拿着打包盒。
饭菜摆放的规整,季子然递给我干净的一次性筷子,笑着说:“来找你,还真不容易。”
坐下身,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含糊的问他:“怎么讲?”
“也没什么。”
他动作优雅,吃饭的频率跟他说话一样,不紧不慢,夹菜似乎都有着自己的顺序。
“别说一半,到底怎么事儿?”
好奇心被他勾起来,我瞧着他,心想着这人一点没变。
小时候邀请过季子然到我家吃饭,那阵儿他吃饭就是这样,有着自己的节奏,不管是多爱吃的菜,他也是慢慢的吃着,细细的咀嚼。
我爸说他像个大姑娘。
出了趟国,我还以为他吸收一下西方文化,性格会改变一些,这么看来,没变,就是个子高了不少。
“遇见一位男士,”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轻慢的开口:“我跟打探你的办公室,他指了个错误的方向,我在其他楼层逛了一圈,没找见你,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大姐,告诉我你具体的位置。”
咬着筷子,这事儿怪了。
在公司,我虽然不怎么出席集体活动,也没有跟太多人有交集,但也没得罪人啊。
“那男的长什么样?”
“个头比我矮一些,短发,长的还不错,皮肤颜色挺健康的。”
嘶……一说皮肤颜色就知道了。
蒋宇哲。
翻了个白眼,我有些带气的夹着菜说:“他啊,甭理,人轴,小气。”
“跟同事相处的不好?”
“没。”
简单的把蒋宇哲的事儿跟季子然讲了,讲完之后,饭也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习惯性的从桌上摸起烟来含在嘴上。
季子然深黑清澈的眼看着我,开始没说话,起身默默的收拾着桌上的残骸。
“小柯,你似乎变了些。”
吐出一个眼圈,我瞧了眼手上的烟,笑了。
五年前季子然出国的时候,我还是个爱笑爱开玩笑不抽烟的良好少女,后来念了大学,空闲时间多了,经常往我爸工地跑,他的工友们都抽烟,我跟一帮老爷们在一起耳融目染的习惯了,也就慢慢学会了。
我爸也没管我,对他而言,抽烟就是个排遣。
估计那阵儿,我爸也没想到,我烟瘾会这么大。
后来我爸没了,我的性子也开始变得寡淡了,其实上了大学,我就开始有变化了,不过是在最特殊的阶段,更为明显。
“是变了,”帮着季子然收拾,我淡淡的说:“我爸走了以后,生活看似一如既往,内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干净的手指一顿,季子然垂着眼,静默片刻,继续将打包盒放进袋里,轻浅的‘嗯’了一声。
失去亲人的苦楚,他的体验要比我深的多。
昨天我带季子然回家,他见我租的房子只有我自己住,估计就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只是没说没问而已。
收拾好桌面,我去开了窗户放放风,外面酷热的气息让人烦闷,估计一出去就要弄个汗流浃背的。
季子然才回国,也没车,这个时候让他走回酒店去,也够受罪的。
“陪我坐一会儿吧,外面太热,等等再回。”
一转身,办公室的门开着,季子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