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去哪了啊！”

手臂一阵疼，我咧嘴扭头去看佟文惠，就见她眼里啜满了泪水：“姑奶奶我还以为你丢了，被人贩子卖到大山里去了……”

说着话，佟文惠的眼泪更加汹涌，她拿手使劲儿的一抹，妆花了，特别丑。

“我昨晚喝多了，跟一不认识的男人睡了。”

从包里拿出纸巾，我递给佟文惠。

“你还睡男人，今天是你结婚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疯了！”

拿纸巾擦着眼泪，佟文惠突然止住了哭声。

她愣愣的抬头瞅我，刷的一下凑近我，吓了我一跳。

“你说什么？”手揪住我的衣领，佟文惠的瞳仁颤抖，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你昨晚跟别的男人睡了？”

前面的司机听到我们的对话，从后视镜里投来八卦的目光。

这事儿说起来我也头疼。

要说对方只是一个单身好玩的主，大家露水情缘散了拉到，可偏偏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睡的不仅是个已婚的男人，还是个跟自己未来老公认识的已婚男人。

掰开佟文惠的手，我紧皱着眉头脑子嗡嗡直响的：“乱了套了。”

“艹……”

摊到后座上，佟文惠整个人根本就不在状态，丢了魂似的。

她替我结了婚，回头领证怎么办？

林家怎么说在b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要是这事儿曝光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越想脑子越疼。

到了我住的小区，我跟佟文惠跟两具行尸走肉似的上了楼，进了门，佟文惠蹬了鞋我才发现，她的鞋跟，都折了。

“你老公给你买的，三万块，废了。”

比起现在事情错综复杂，三万块的鞋子，真的过不了我的眼。

“无所谓，”摸出一支烟来点燃，我深吸了一口，视线落到佟文惠脏掉的婚纱裙摆上，语气满是惆怅：“怎么办？回头林家追究起来，我们怎么说？”

“不知道，”佟文惠两眼望天，有气无力：“今儿早上起来见你没了，我以为你先去了酒店，结果你不在，当时我都傻了，最近b市闹人贩子的传闻，你不知道我当时那种恐惧的感觉，我怕你出事，也怕因为我把你的婚给毁了，自己到底是怎么穿上这身婚纱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房间里一阵沉默，静的能听见我抽烟时的‘吧嗒’声。

“柯冉，我对不起你……”

转过脸，佟文惠的眼眶通红，眼里的愧疚和后悔都快要溢出来了。

抬手摆了一下，我把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说：“不怪你，这婚我自己也不想结，不然昨晚不能喝那么多。”

又是一阵沉默，我接着点了第二支烟。

这事儿，难办。

第二支烟快燃尽了，我听见佟文惠的肚子叫了。

起身，我正要往厨房走，脚没挪动几步，转身捞起自己的包说：“等着，我出去给你买的吃的。”

屋子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一出楼门口，迎面就是一巴掌，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