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葬礼,她的婚礼(2 / 2)

“除了娶你,他还能保证工厂的人不会失业,还能保证香满楼的名字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个诱惑足够了吗?或者说——对白语来说,这样的代价值得她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赌吗?

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什么可输的人来说,任何没底的赌局都不可怕,如果不幸福就是她的命运,又何须计较人生是否不幸呢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接受。”喻白语冰冷的双手仍然没有温度,可是她的语气却轻的可怕——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似的。

面对威胁,面对压力,面对被动的诱惑,这两个将要成为夫妻的人给出的答案居然是完全一样的

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唯一的。

当一个人垂死,他的思维里很多的想法都会成为唯一。

而喻之德在临死前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女儿未来的方法就是把女儿嫁给一个别有目的、处心积虑的男人。

午夜时分,夜很黑,但是这影响不了坐在床边的喻白语,她的世界里白天和黑夜是没有区别的。

她静静的听着检测仪发出的声音,那些枯燥的‘滴滴滴’的声音显示她的父亲还活着。

当某个时刻那‘滴滴滴’的声音改变节奏、改变了频率,那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她每一秒都在祈祷这个声音不会出现,可事实还是如此——她的祈祷从来不会被理会。

她慌乱的摸索着床边的应急按钮,希望还会有人来帮帮她,能够让她唯一的亲人还能继续心跳,继续呼吸,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还是无法接受。

医生赶来了,但是结果只有一个,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已经尽力了。

喻白语,她成了孤儿,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她今年20岁,她的父亲撒手而去。

她大声的哭着,声嘶力竭,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悲伤和难受,她想要发泄,可是脸上没有一滴泪,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好像从来没有流过眼泪!曾经,她以为不掉眼泪就是坚强的象征,可是今晚她不想坚强了,她想要痛哭一场啊,为什么眼泪还是没有掉落呢?

原来,她是个无泪的盲女。

这漫长的后半夜,白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是感觉自己时而是清醒的,时而又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沌,即使经历了20年的黑暗生活,但是她自认自己的头脑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可是今晚,她真的觉得自己无力支撑,失去父亲已经是个致命的打击,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一个对她喻家充满仇恨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会是她的丈夫

她甚至不敢想象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是她父亲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