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好像是几个汉人……”
那个匈奴人的主人看了他们一眼,眼里闪着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其实窦漪房的马车刚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探出脑袋查看的窦漪房。
平时,匈奴人就少见汉人,更何况是窦漪房这种妆容秀丽端庄的汉人女子,所以那匈奴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已有四名匈奴人围到了马车旁,用不流利的汉语一言一句地挑衅赵玄。并呼唤刚才喊“住手”的人下车。
“你们想让里面的人下车,还不配。”赵玄用流利的匈奴语说道。
“咦,你这个人真是怪了,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汉人?”那几个人匈奴人见赵玄穿着汉服却说匈奴语,因此觉得奇怪。
“我是汉人。”赵玄道。
此时,那名大腹便便的匈奴主子走了过来,指着赵玄要他下马。
赵玄不为所动,那头子怒了,径直命人去将马车的车门打开。这时,赵玄拿出一块令牌,举了起来。那名匈奴人的主子见状,看清了令牌,慌忙跪了下来。用窦漪房听不懂的匈奴语说道:“小的该死,不知是安宁阏氏,请赎罪!”
他的手下看到主子这么模样,也都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上求饶。
赵玄用匈奴语回答道:“还不快滚!”
匈奴恶人们听见,如获大赦一般,仓皇逃跑,生怕赵玄反悔。那些围观的人见状,也都纷纷散去,不想惹上麻烦。
汉人夫妇和他们的女儿抱在了一起,看见赵玄走近,想到不是感谢,而是害怕地抱缩成一团。因为在龙城,这种权势大的匈奴人赶走权势比他们小的匈奴人,将看中的汉人抢去当奴隶的事情比比皆是。
赵玄仔细看着他们,不见他们脸上身上有作为奴隶身份象征的刺青,便用汉语问他们是不是奴隶。匈奴人的奴隶有两种,一种是净面、一种黥面。净面的奴隶,是被主人看中长相,或许需要他用好的长相面对大众,所以没有受墨刑的奴隶。这种奴隶大多要为主人对外办事的人,比如酒肆的伙计,府里的管事等;黥面则是受了墨刑的奴隶,一般被用作苦力或者是主人取乐的工具。
夫妇二人一听赵玄说的汉语,心中怯意便退了几分,他们跪好,那姑娘胆子大些,便回答说:“我们都不是奴隶,只是普通的小生意人……”
仔细看那姑娘,生得颇有姿色,娥眉杏目,琼鼻樱嘴,肤色白净犹如凝脂。即便身穿着破旧的衣裳,也难掩她窈窕有致的身材。赵玄忽然明白那些匈奴人为什么要来抢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家父姓尹,奴家贱名惜月。”
赵玄看他们三人,却觉得这个尹惜月和这对夫人一点都不像,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一家人,但不便过问。他回到马车旁,问窦漪房有什么要说的。
窦漪房不好意思地说:“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赵玄会意,淡淡一笑,又向那三人走去,将身上所带前五尽皆相赠。
尹惜月慌忙道:“恩公,无功不受禄,你救了我们,我们欠你人情,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呢?”
她不好意思拿,但她的那两位爹娘却没有觉得不好意,一边将钱收起来,一边向赵玄答谢。这让尹惜月难看不已,连连道歉,还说这钱她一定会还的。
赵玄冲她淡淡一笑,返身上马,带着马车继续前行了。
马车穿过闹市,进入一条宽阔的街道里。这条街道很宽敞,但奇怪的是一个商贩,甚至一个行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