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得太久了,窦漪房眼睛干涩到疼痛。
这种感觉她有了很多次,常乐的建议是她少做一些用眼过度的事情。比如刺绣,刺绣是一件精细的活儿,要想绣好,很费眼力。
可不刺绣,窦漪房又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要她一天都躺在床上休息她可受不了,还会为自己浪费时间而感到自责和后悔。
刺绣不但能打发时间,还能做几面手帕给刘嫖将来备用,何乐而不为呢?
常乐知道窦漪房经常不听劝告,便告诉窦漪房眼睛累的时候就要休息,看看远方的景物。
窦漪房放下了还没完工的手帕,抬眼向远处看去,这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刘恒。她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臣妾参……”
“免了……”
刘恒迈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在桌子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刺绣上。那么一朵牡丹,还未成型。
窦漪房倒了杯水放在刘恒面前,“大王请用。”
六恒喝了一口,刺绣问她要绣给谁的。
“臣妾心想嫖儿长大了会用的着,所以就给她绣了……”窦漪房道。
刘恒放下刺绣,继续喝水。他很想把自己此番到来的目的说出来,可是窦漪房不问,他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为此心里还有些着急。
“大王怎么来了?”窦漪房问道。
刘恒心里释然了,道:“关于那布偶的事情,本王决定不再追查了……”
“为什么?”窦漪房显得不是很高兴,这是刘恒始料未及的。
“本王相信你!”他语气肯定地说。
窦漪房欣慰一笑,“臣妾能得大王信任,绕是心满意足了。大王必须就此事追查到底,若只凭感情用事,不但难以服众,也会令人寒心。”
“可是……”
“臣妾不怕委屈,也不怕追查没有结果。如果没有结果,臣妾待在这里便是。只要大王珍重自己的名节,不要徇私枉法,寒了天下人的心。”
“唉,你能这么为本王着想,本王却还屡次错怪你、责备你,本王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窦漪房浅笑道:“大王,你这么说,臣妾可就承受不起了……”
刘恒站了起来,拉住窦漪房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你放心,本王一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窦漪房颔首称谢,感激不已。
傍晚的时候,天空就落下了帷幕。混沌的夜空中,依稀可见几颗淡淡的星,但没过多久就被厚重的云霾遮掩了。
白天的时候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似乎为了积攒到夜里一泄而出。大雨倾盆,落在人间犹如爆竹声声炸响。
暴雨搅得莒长歌心神不宁。她倚在床边,视线望出窗外。可窗外只有漆黑一片,不知她在看什么。或者她根本没在看,只是找个合适的对象发呆而已。
倚翠担心她着凉,上前劝说。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却还要再坐一会儿。
一名宫女出现在眼前,轻步走了过来,说道:“良人,万公公求见。”
这么晚了,莒长歌觉得现在见万全会感到不安,但万全毕竟是大王身边的红人,说不定是大王有事拍他前来的呢?
“请进来吧!”
大雨天的,即使打了伞也还是被淋湿了衣袖、鞋子。万全进入大厅,立刻感觉温暖不少,只恨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
而他也只有这个时候能来办这件事情。
“奴才参见莒长使。”
“万公公免礼,是大王派公公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