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冯府。
“老爷,陈掌柜今日下午被廷尉的人带走了……”冯远说道。
“大王查案的进展怎么这么快……”冯律阳慌了,“不行,得马上离开都城!你去准备一下……”
“老爷,走不了啊!”冯远苦着一张脸说道,“冯府周围遍布官兵的便衣,大王不会让咱们出城的!”
冯律阳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眼下,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力到廷尉大牢里除去辰盈,但这谈何容易?
先不说混入廷尉大牢了,要摆脱监视都是一件难事。
“老爷,小的倒是认识牢里的一位狱卒,名叫洪三,说不定可以让他……”
“他会帮忙吗?”冯律阳急切地说道:“如果他肯帮忙,要多少钱都可以!”
“小的曾对此人有恩,相信他一定会帮忙。”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
……
冯远身为冯律阳的心腹,自然也被密切监视着,但他想到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策——
一辆马车使出了冯府,驾车的人是冯远,车上坐着冯律阳。
这辆马车一下子就吸引了监视的人的注意力。
但车夫其实并不是冯远,冯远和给冯府送菜的菜贩子交换了衣服,扮成菜贩子驾着贩菜的板车从后门离开了冯府。
冯远确认无人跟踪后,径直来到洪三的家门口等候。
没多久,洪三从外归来,冯远迎上,表明身份。
洪三大为吃惊,当下就要下跪拜见。冯远扶着他,示意他屋里说话。
两人进了房,冯远道出来意,狱卒听了之后陷入沉思。
“做不到的话没关系……”冯远道。
“不、不是!”洪三连忙说,“若不是有恩公,我也活不到现在。此时就包在我身上,在下必定尽力而为!”
“有劳了,事成之后,我家老爷必有重酬!”
事情办完,冯远离开了狱卒的家,返回冯府,只等冯律阳归来后将事情相告……
这日夜,廷尉大牢。
盆里燃着火焰,火光照亮了大门上的狴犴浮雕,狴犴张着血盆大口,龇牙咧嘴,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陈盈勉强才睡下,就被两名狱卒给叫醒,并将他带到了审讯室。
陈寰坐在案上,表情威严,像个铁面判官。
连夜提审,主要是弄清楚陈盈的真实身份,还有和冯律阳的关系。
陈寰已经派人到了白云观调查,确实了陈盈就是曾经的知客道士辰盈。
陈盈本人也承认了,但他说道:“我还俗了做个生意,难道有什么过错吗?”
“你买下酒楼的钱从何而来?”
“这……攒的……”
辰盈有些慌了。
“攒的?”陈寰冷笑一声,“你一个知客道士哪里一辈子都攒不了那么多钱吧!”
“我是遇到了贵客,他赏给我的,不行么……”
“这位贵客就是冯律阳吧!”
辰盈沉默片刻,心想他们早晚会查到的,就承认了。
因为就算如此,也没什么过错。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因为我有做生意的能力,醉霄楼其实他是大老板,我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的事情别以为你不说,本官就不知道。”
“请问大人,草民犯了什么罪?”
陈寰不愿多说,就命人将他带回牢房里。次日,陈寰将审问结果向刘恒汇报,在旁的万全听闻后,又派人转告窦漪房。
春艳阁。
万全的徒弟严淄带来了关于冯律阳诬蔑案的最新情况。
窦漪房听后非常不满,“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怎么就办理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