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赵玄免受苦难,窦漪房特意去拜托刘恒帮了这个忙。
刘恒很清楚强行留下赵玄会有什么后果,但他也不管了。一直以来,窦漪房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也该为窦漪房做点什么了。
不管汉宫将来会有什么责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就算本王能留下他,也不能保他性命。”
“妾身明白,妾身只想让他体面的离去。”
刘恒不语,只是看着窦漪房的脸,良久,方道:“你为什么待他这么好?”
窦漪房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赵玄对妾身有恩,妾身不能相救,已是有愧。”
刘恒见窦漪房情深意切,心里动容,便将她拥入怀中。试问,到哪儿去找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女子呢?
“本王错了……”
“唔?”窦漪房抬眼看向刘恒,不解他为何这么感慨。
“本王真不应该错怪你啊!”说着,刘恒将窦漪房抱得更紧了些。
窦漪房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聆听他的心跳,一切都令人感到非常踏实和安心。
夜色愈来愈静,风像流水一般绵柔,清凉。可是这流水般的晚风却浇不灭韩夫人心里的火气。
窦漪房又出现了!
她千方百计,千辛万苦才赶走的窦漪房又回来了!
这次窦漪房偷跑出梅子坞,和匈奴使者混在一起,大王都没有怪罪,如今她又破了匈奴五殿下的命案,立了大功,想必大王一定会赦免窦漪房,藉此机会将窦漪房正式接回宫里……
窦漪房回来后,一定会调查秦懿莲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回来!
“卿云!”
“奴婢在。”
“给冯大人传封信儿……”
翌日,朝堂上。
百官议事,正说到了这次匈奴使者的事情,冯律阳借此启奏,请刘恒对违抗王命的窦漪房治罪。
今天刘恒心情甚好,可一听到这事儿,脸色就阴沉下来。
“窦漪房私自离开梅子坞不假,但是她破了匈奴王子的案子,难道不能将功补过?”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刘恒是要保窦漪房。但偏偏有些大臣就是要逆刘恒的意思。
冯律阳只是其中之一,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五六位大臣,请求治罪窦漪房。他们认为事情一码归一码,有功可赏,有罪必罚。
“那本王就依你们……”刘恒待着怒气说,“窦漪房破案有功,本王就不再追究她擅离禁地、潜入王宫之罪!这样总可以了吧?”
反对的大臣们看到刘恒生气,也不敢得寸进尺,就没有继续要求追究窦漪房擅离禁地的事情,但窦漪房不能留在宫中。
他们要求刘恒将窦漪房送回梅子坞,继续囚禁。不能留在宫里的原因,还是因为窦漪房其身不正,行为不检,有辱宫门。
刘恒身子前倾,盯着冯律阳,缓缓说道:“你们说她行为不检,本王看来,她比你们这些人可要干净多了!”
“大王,士可杀不可辱,您怎么能将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与臣等对比?”冯律阳很委屈地说。
刘恒拂了下衣袖,端正坐好,又说道:“万全,传玉洐道长!”
“是。”万全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冯律阳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这玉衍道长是何许人也?
不一会儿,一名道士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刘恒面上微微显露出得意之色……